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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唐砖(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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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恐怖的长安城

  船才到洛阳,早在这里等候的萧禹老先生就上了船,见了面不客气,直接命令云烨打开宝库,他要检查一下,估算价值,准备向天下宣布,顺便告诉所有的人皇家是如何的富裕。

  露富这种事情只有皇家可以干,其他人都是偷偷摸摸的把钱藏在猪圈里,平日里喝稀粥,穿补丁衣服,逢年过节才会吃上一口肉,美其名曰节俭,只有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人窝在猪圈里,数着发臭的铜钱,独自享受金钱带来的快活。

  把钱藏猪圈这种事情云烨打死都不干,钱就是用来花的,房子修漂亮一点,吃的好一些,马车多挂一匹马,家里的女人穿的漂亮一些,仆人的赏赐多一点,大家都愉快,有什么不好,非得穿成叫花子的模样实则家财万贯的?

  都说包子有馅不在摺上,可也不能一口找不着,两口咬过吧,萧禹老先生看过珍宝以后,笑的合不拢嘴,却要云烨低调,低调,再低调,不能再干那种为了争粉头就把人家的船砸成碎片的事,也不能晚上随便射箭,把人当兔子给射死,鲁王那晚就站在岸上呢,身边的侍卫被强大的弩箭带的飞了起来,王爷现在还在打着摆子说:“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云烨认为伟大的皇帝陛下把萧禹老先生派来就是个错误,现在需要全国上下都知道国库有钱,而不是低调,人心惶惶的,都担心皇帝陛下穷兵黩武之下会不会加税。有聪明的人认为皇帝陛下免去了人头税其实就是一种策略。

  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聪明而又残暴的皇帝陛下先是取消人头税,就是打算让这些傻子先把自己的真实情况暴露,然后,嘿嘿嘿……

  聪明人打死都不愿意把自家的八个小三改名字,警惕的看着衙役们横行乡间,忙忙碌碌的给那些隐没人口丈地分田,一边咬着牙说自家就三个孩子,一边羡慕的看着隔壁邻居家的四小子分了口分田和永业田。心里强烈的期盼着皇帝陛下快些把这些傻子的田地收回去,然后再罚款,让他们倾家荡产,那时候自己就会获得最大的满足。

  运河两岸的人都看到了满船的奇珍异宝,黄金就堆在甲板上,太阳一照,眼睛都被晃得睁不开,老天爷,中间那株树是什么树?一丈高啊。血红血红的,摇钱树?

  “乡巴佬。懂个屁,那东西叫珊瑚,一般的富贵人家有个一尺高的,就可以当传家宝了,皇家就要弄一丈来高的才能显出皇家的气派。”出过门长过见识的斜着眼睛嘲笑那些聪明人。

  “萧先生,为什么要把洛阳的府库的金子搬空搁船上?”云烨在黄金组成的金字塔边上问萧禹。

  “这是陛下的吩咐,你我照做就是,不要把金子往怀里揣,那不是你的。少一两,你项上人头不保,贪渎国帑,谁都救不了你的命。”

  云烨讪讪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砖放在金字塔上恼羞成怒的说:“这不是诱人犯罪么?您老也知道,小子最是见不得金子,只能看不能动,太痛苦了。”

  萧禹老先生很有风度的原谅了云烨的无心之举。站在船头吹凉风,关中闷热的天气是老年人的大敌,在他看来船头的凉风比身后的黄金更加有用。

  “小子,老夫的雕了阴版。你的却被堂而皇之的雕了阳版,还一连雕了三副模板,弘文馆里闹翻天了,好些个大儒准备一头碰死在金銮殿上,说是不堪受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的书就被雕刻成阳版,其他人的书都是阴版,娘娘的书是女人看的,雕成阴版天经地义,可是他们的书都是给男人看的,都是治国安邦的经典,也被雕成阴版,认为是奇耻大辱。

  前两天大儒们可能认为碰柱子没意思,陛下给太极宫的柱子包上毯子所以他们也不碰了,准备等你回来去你家碰墙,烈性子的大儒呸了你半个老师李纲一脸的唾沫,九十岁的老人家面前,你半个老师只能唾面自干,说是等你回来就扒了你的皮,给老人家赔罪.”

  听老萧这么说,云烨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这事太可怕了,得罪勋贵没什么,了不起躲在玉山不出来,谁都拿你没辙,天下的百姓说不定还会以为你在劫富济贫,得罪了地主老财给穷苦人谋福利,伸个大拇指夸赞一声的事情还是有的。

  得罪了那些大儒,全天下就只剩下骂声一片了,这个骂声不会只有几天,是会成年累月骂下去,不被骂成登徒子第二才是怪事请,这下好了,云烨和登徒子老兄一个好色,一个窃名,在历史书上交相辉印大放异彩,云家顶风都会臭十里。

  且不说别的,云家的女儿就是倒贴也不会有人登门求娶,那样一来,东南西北还有小丫岂不是就会砸在手里,大丫无所谓,云家就是江洋大盗,单鹰也只会觉得门当户对,高高兴兴的把自己的强盗婆娶回去,不愁嫁。

  这如何是好啊,以前面对的不过是几个活跃在政坛的伪文人,无论骂他们什么那些正统的文人也只会以为是在夸奖,因为他们骂的更狠,当了官,还算什么文人!

  这些埋着头一辈子钻研各种学问的人,只要站出来一个,那些官员就需要矮人家一大截,惹不起啊,只要他们肯出山,皇帝陛下会用最隆重的礼仪欢迎,客客气气的请到书房里喝茶聊天,皇后都没机会见到,长孙如果胆敢跑出来见一下,说不定人家立刻就会拂袖离去,认为是一种羞辱。

  一辈子没什么追求,就是想出几本书,教化一下天下,指点一下江山,臧否一下人物,给某件历史疑案定一下性质,如今被云烨抢了风头,这不是捅马蜂窝,这是李二生生的把云烨送进了恶人谷。

  “萧师,您得帮帮我啊,要不然我就抢先一步碰死在金子上算了。“云烨拽着萧禹的袖子哀求。

  萧禹脸上全是鄙夷之态:“小子,刚才见面,你称呼老夫老萧,见老夫对你藏金子的事不理会,你就称呼萧先生,现在听到大事不好,有求于老夫的时候你就称呼萧师,你这种赤裸裸的小人心态,让老夫如何帮你?阳版啊,开国以来才雕了三部,其中一部就是最新的云侯大才,老夫等着看你家门前车马簇簇,冠盖云集,哈哈哈……“

  自古文人相轻,谁看谁都不顺眼,九十岁的老家伙除了颜之推还有谁?不说这个家伙是谁,光说他孙子就让云烨冒冷汗,他的孙子叫颜师古,考定五经,确定楷体文字,撰成,这还是去年的事,国朝为之大庆三天,有这样的孙子老家伙还说孙子考订的时候不学无术,偷懒该打,居然窃用了他叔父颜游秦的文章观点来做注释,实在是不为人子。

  老家伙北齐的时候就是超级官吏,现在为了阳版的事情打上门来,如何是好?怪不得李纲这样德高望勋的老人家都只有站着挨骂的份,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被他骂是荣耀,不是受罪。不管事情的是非曲直,云烨注定都是一个悲剧。

  “萧师,既然大家都喜欢阳版,那就全部刻成阳版就是了,最多费些人手也就是了,钱不够,小子出也就是了,没必要闹得这么大吧?“

  “嘿嘿,小子,你以为光是钱就能解决问题?现在全天下传遍了,你云侯的是我大唐目前最重要的学术研究成果,老夫等人的成果什么都不算,只配出一本阴刻的书,朝廷算是给足了老夫等人面子,是可怜老夫年纪大了,以后再没机会出书,给的赏赐。你说这口恶气,那个读书人受得了,老祖宗都惊动了,小子等着挨揍吧,有本事老祖宗揍你的时候你跑给老夫看看。要是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嘿嘿嘿。“

  萧禹阴笑着看云烨四仰八叉的躺在船上耍赖,心里畅快之极,一直以来都是他吃云烨的亏,现在见到云烨陷进了死局,还是满朝堂的家伙们齐心协力的把云烨送进了死局,看似高雅,为了云烨出书不遗余力,实际上已经把他塞进了火山口,他想知道云烨这回是不是还有什么神奇的办法逃脱。

  躺在甲板上的云烨打了两个滚以后忽然跳起来大声的吩咐冬鱼:“冬鱼,冬鱼,咱们调转船头,这就回野人山落草为寇,长安太危险了!”

  冬鱼傻傻的看着云烨,不明白侯爷为什么忽然要去做强盗了,这就不去长安了?刘进宝还答应自己到时候赏钱发下来,带自己去趟燕来楼的。

  萧禹哈哈大笑,指着云烨说:“你有本事就逃,这件事情不解决,名声臭了,你逃到天边都没用,啧啧啧,阳版啊,三副啊,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哈哈哈。“

  老家伙没说错,逃是没用的,这事情的确是需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关老子屁事,老子的书是给学生讲课的课本,用量自然很大,他们写的历史,五经这些晦涩难懂的书,有几个喜欢看的,还有几个和尚没屁事干,翻译了几本佛经,也准备刊印出来骗香火,必须得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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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献宝

  无论如何,军舰还是顽强的把云烨带回了长安城,别入是近乡情怯,云烨是近乡害怕,长安灞水的水陆码头,入头攒动,虽然大家都是来看珍宝和黄金的,没入注意云烨,但是他总觉得浑身冷飕飕的,没一个地方自在。

  女入就该呆在家里等远征的丈夫回来,可是这些规矩对那

  ì暮不起作用,云烨需要在现场交接财物,离不开,只能远远地对自家的大肚婆招招手,那

  ì暮站在车辕上,见云烨看到了自己,这才钻进车厢,吩咐离开,她知道丈夫今夭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有时间见她,只要见到他安然无恙就好。

  很想立马回家,可是长孙无忌的脸sè铁青,不管是谁看到本来属于自家的财富被装进国库都不会太愉快,拍拍箱子问云烨。

  “这些就是岭南的收益?”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家在岭南会捞到不下五万贯的钱财。

  “这是其中的一半,还有一半被我在明州给卖了,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事,值钱的都在这里。”云烨把箱子也拍了拍。

  “陛下前些夭给了我一张九十余万贯的银票,就是你在明州贩卖珍宝所得?”

  “没错,这样的银票共有两张,一张是领钱的,一张是用来核销的,核销的那张就在无舌的怀里,他不给任何入看。“长孙无忌一把就拽着云烨进了船舱,压低了声音问:“我家的收益你小子不会真的按照我在信里说的,全部收回国库了吧?““长孙伯伯,您何时给过我什么信o阿,小侄怎么不记得?陛下的旨意里说了,上缴六成,这是死规定,有无舌在一边监督,谁敢胡来,小侄当然对长孙家的收益结结实实的收缴了六成,只有鄅国公一心为国,决定一文不剩的全部上缴,小侄自然遵从,为这,洪城还动了刀子,砍死了好几个不愿意上缴的家将。您要是不信,张公的书信还在小侄的怀里揣着呢,每个字。每句话都要求小侄不要对他家的产业客气,所以小侄就没客气,一文都没给张公留下,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胸怀,小侄甚为佩服。“长孙无忌叹口气说:“张亮与老夫同为夭策府1

  ì将,当初遭受酷刑也未曾吐露陛下的机密,不肯攀咬,我等对他的铮铮铁骨极为钦佩,想不到他在得到富贵之后。就忘记了往

  ì的艰辛,你把老夫等入的信件全部不加理会,只留下张亮的书信,你这是要置他于死地o阿,云烨,他打你家产的主意是他不对,陛下已经处罚过他了,他也把自己在长安的庄子赔付给了你家,此事就此作罢如何?“云烨笑而不语,长孙无忌什么时候开始眷念1

  ì情了?处理房玄龄家,杜如晦家,李绩家,活活的把李恪冤死,可曾有过丝毫的手软?这些事情虽然还没有发生,但是史书之上言之凿凿,云烨不相信他会有如此的好心,如果不找替罪羊,那就要自己顶缸,你长孙无忌站在岸边看笑话?树立一个仇入不容易,得用到刀刃上,现在就是时候,不是你一两句话就可以为他开脱的。

  见云烨不说话,长孙无忌明白云烨铁了心要往死里坑张亮,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还让云烨对自己有了看法。

  遂摇摇头,上了甲板去清点财物,对于张亮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说。云烨把自己的书信略过不提,已是看在长孙冲的份上了,自己没理由为其他入cāo心。

  钱财没到地方,云烨就必须一路相随,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时候如果被坑了,就是张八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无舌自从到了长安,那副死入脸又出现了,洪城也是手握刀柄对那些珍宝寸步不离,每一件,每一样都刻印在他的脑子里,这些东西是自己在岭南一年多苦熬的见证,也是自己恢复爵位的依仗,不容有失。

  水军开始在刘仁愿的带领下立寨,长孙无忌在灞水的分支上,划了一截水道专门供水军使用,满船的海带也被云家的管事全部拉回云家,等待云烨闲暇之后处理。

  彪悍的军士抬着数不清的奇珍异宝穿过朱雀大街,后面的还在城门口,最里面的已经进入了皇城。

  无舌面无表情的立在太极宫台阶之下,手里拿着厚厚的清单,每到一样宝物,就大声的念出来,在登州,云烨已经为这些珍宝制作了极为jīng美的包装,在猛烈地阳光下,各sè宝物熠熠生辉,让前来观礼的官员和使节瞠目结舌。

  “北海骊珠一十六颗,五sè石山两座,青鼬石一块,翠玉宝石一颗,极品血珊瑚树一株……”

  李二就坐在黄罗伞下底下,嘲讽的看着勋贵们脸上jīng彩的表情,耐着xìng子看着士卒抬着珍宝从他面前走过,一样都不打算漏掉。

  有的勋贵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攥紧了拳头似乎要择入而噬,心里掀起了滔夭巨浪,这些东西本该是有自家的一份,如今只能看着它们流入国库,此生要见,已是遥遥无期。

  张亮的脸sè白的吓入,关中的大

  ì头底下,浑身冷飕飕的,每当无舌念出一个珍宝的名字,自己眼前的金星就要多冒一颗,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大的吓入,还带着回音,只觉得自己离这个现实已经越来越远。

  ì头偏西的时候,才看见队伍的末尾,云烨手里捧着一个木盒,走在最后,他前面的洪城两只手里抱着一块巨大的金块,见到李二,一句话都不说,把金块放在李二的脚下,自己跪在下面低声啜泣。

  两年没见,李二瞅着晒成黑煤球一样的洪城,心里也唏嘘不已,站起来绕过金块,拍着他的肩背说:“这两年苦了你了。”

  听到李二原谅了自己,本来有无数话语要说的洪城,顿时觉得委屈无比,不由得放声大哭,头不停地磕在地上,梆梆的,听得后面站立的云烨直吸冷气。

  “滚起来,朕的麾下不要软蛋,不就是没了爵位吗,朕还给你,你这两年在岭南的辛苦,朕看在眼里,你的赎罪之心,朕也知道,只要是一心一意效忠朕的,朕何时让他吃过亏?站起来,不要失了大臣的体统。”

  洪城抽噎着站起来,看到地上的金块,又抱起来送到李二的面前说:“陛下,这是僚地之主李容世子献给陛下的祥瑞,乃是一大块夭然黄金,共计有二十三斤又七两六钱,夭地生成,又有一个别称为牛头金,据说拥有此物就拥有上夭的眷爱,世子自觉福薄,不堪拥有如此稀世珍宝,特地委托微臣献给陛下,恭祝我大唐千秋万世。”

  “朕听说这块黄金上依附了两百多条冤魂,一个山神打鼓,就让庸碌俗子丧命于野兽之口,冯盎至今还在耿耿于怀,也好,宝物有德者据之,这东西也就朕可以消受,你送去后宫,见见皇后吧,她也很担心你的安危。”

  洪城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拜别了李二,低着头往后宫走去。

  李二不知为什么看到云烨就来气,刚才洪城哭的哗哗的,就是心如铁石的入见了都会心生怜悯之意,自己主仆二入一个表现的有情,一个表现的有意,那些个大臣一个个点头嘉许,赞叹不已,只有这个混蛋没心没肺的在那里偷偷挖鼻孔,形象恶劣之极。强忍着要揍他的冲动坐回座位等着云烨觐见。

  同样晒得黑黑的云烨一张嘴露出一嘴的白牙,笑嘻嘻的上前先恭祝李二万寿无疆,还没等他说别的,李二先发话了“你被窦燕山绑架,为何窦燕山死了,你却好好地活着?你的奏章里说窦燕山与蛟龙大战了三百回合,到底怎么回事,先把这事说清楚,朕迷茫了半年多,就等着你回来给朕解释,”

  云烨伤心极了,委屈的对皇帝说:“陛下为何不问微臣是如何逃脱的,偏偏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缠?”

  “滚蛋,少装出一副恶心样子,从你出事的那一夭朕就对你充满了信心,只要窦燕山没有在第一时间千掉你,那么死的一定会是窦燕山,论机变,这个世间你是第一流的,百骑司说你在遁入大河,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回来,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越过丛林去了岭南,好本事,快给朕说说窦燕山的事,朕太想知道窦燕山为什么会疯狂到去和蛟龙搏斗,如果朕所料不差,旁边一定有一位吃着东西看大戏的观众,这个观众除了你没别入吧?”

  李二拍着座椅的扶手不停地催促,毫无帝王的威严。

  “陛下,臣手里拿的可是稀世珍宝,光……”

  “光什么,你回来比什么珍宝都重要,快说窦燕山的事情,我很想知道蛟龙的事情。“见李二非要在这时候听窦燕山怒斩蛟龙的事情,就知道朝廷里有入对窦燕山的死抱有怀疑态度,李二这是给自己一个辩白的机会,免得有入背后嚼舌根,狗

  ì的,给老子下绊子,今夭要是不晒晕几个,老子就不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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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善恶不分(三更求票)

  夏日的长安,就像个蒸笼,每天最热的不是中午,最难熬的是下午,今日好天气啊,万里无云,基于朝廷礼仪,帝王在黄罗伞底下,官员就必须立于青天之下,hòu重的朝服穿在身上,在烈日下站了足足两个时辰,前面被珍宝和愤怒充满了胸怀,不知不觉间,已经有好几个年老体弱的人已经中暑,面色潮红的在努力坚持,不想失去礼仪。

  偏偏李二见到云烨高兴之下,就忘记了他的臣子还站在大太阳底下苦熬,或者说,他明知故犯?

  有岭南这碗老酒打底,云烨对长安的烈日还真的不是太在乎,皇帝想听故事,那就来呗,反正我想早点结束献宝的过程,皇帝不允许,我有什么办法,出口气也不错。

  云烨把手里的盒子往珍宝堆里一放,顺势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开始给李二讲故事

  “这件事要从臣那天从皇宫里出去说起……后来我在河边的沙子里发现有金子,就告诉了窦燕山开采的方法……”

  李二听得入迷,他一生中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斗智斗勇的事情,沉浸在故事情节中不可自拔,对身后传来的咕咚咕咚的声音毫不在意。

  “陛下,今日的天气过于炎热,还请陛下早些结束朝仪,现在已经有六位大臣出现身体不适,昏迷过去了。”

  忍无可忍的房玄龄终于出声提醒皇帝,大声的把皇帝的心神从畅想里拖回来,李二不悦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位流着口水的大臣,正在接受御医的治疗。

  “哎呀,朕还以为身在军中,快快救治,尔等也快些去阴凉之处饮些去火的药物。今日陛见的时间过长了。”

  群臣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群人来到太极宫里,抱着加了冰的酸梅汤狂灌了一气,唯有张亮不急不缓的很有派头,他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外面太阳的热度,机械般的端起酸梅汤,一口一口的慢慢品。

  “张公真是好气度,当初一口气把岭南的收益全部捐了出去,又给蓝田侯去信,要求他不得徇私,如今见到那么些珍宝,依然能够气定神闲,实在是我辈的楷模,老夫没有张公的那些雄心壮志,想做这个总管,那个总管的,只想带着全家吃饱喝足就好,如今在你的号召之下姚家损失惨重,若不是杜相求情,云侯又网开一面只征收了老夫六成的份子,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只是张公你自己要往上爬着做国公,做王爷,或者还有其他的念头,也就算了,为何要拉着我们一起倒霉?如今是不是该对我们有个交代?“

  “财帛动人心啊,老夫是个没出息的,就想着家里多些闲散钱,给子孙治下些立身的根本,我们当年把脑袋栓裤腰带上搏命,不就是为了今天嘛,好啊,半辈子的基财如今没了,老张,是不是你给哥哥我冇补偿一点啊?“

  张亮哆嗦着嘴皮子大怒:“当初在这里我只说捐献我家的,没说捐你们的,是你们自愿捐的,关老夫屁事。“

  夔国公刘弘基是个暴躁性子,听到张亮这么说,怒斥道:“放屁,咱们勋贵本来就是一体的,当初云烨给大家伙找了一条发财的捷径,这条路好啊,既不违反国法,又不用去贪污受贿,正大光明得来的干净钱,如今没了一大半,你他娘的还嘴硬,要不是你把老子逼到绝路上没地走了,老子会站出来认捐?那时候就是不捐,岭南的最大头是陛下的,陛下的收益就足够支撑西征了,云烨在明州就给陛下在钱庄里存了九十万贯,他娘的还不到岭南收缴的一半,外面摆着的那些东西,里面就有老子的一份。你赔给老子么?“

  “刘弘基,老夫在岭南的收益被云烨收缴的一文都没有,家将也被洪城,无舌给杀了,这里面就有云烨的影子,你们好歹还落了四成,老夫血本无归,找谁说去?“

  “活该啊,老夫虽然好色,可没有胆子打后辈婆娘的主意,这张老脸还想活人,云烨不把你搜刮干净,搜刮谁啊?你看看这里除了你家的家将死的一个不剩,谁家无缘无故的死人了?除了沙场战死的,老夫家里剩了一条腿的都已经到了洛阳,剩下的四成份子钱一文不少的带了回来,云烨还把一些容易售卖,价值好的东西给老夫留下了,都是混军伍的,这份人情老夫领了,如果云烨要带人杀到你家,老夫说不定会暗地里踹你一脚。“

  “你这匹夫……“张亮想要骂人,才张嘴,刘宏基的拳头就砸在张亮的脸上。

  房玄龄和杜如晦端着酸梅汤碗,避过一只飞过来的靴子,躲在柱子后面悄悄说话

  “老杜啊,陛下这次把能用的将领都派出去,京师里就剩下这些粗胚,看来陛下是要好好整顿一下这些无法无天的勋贵了,一个个只知道给自己家捞好处,完全不把国家的安危放在眼里,这和程,牛,云,秦四家为了国战不惜破家支援,形成的对比太强烈了,你看着,这回大战结束,这四家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

  杜如晦伸长了脖子看看广场之上不时传来大笑的李二和云烨,接着话说:“云烨此子,的确对得起他的神仙弟子的名头,多次化险为夷不说,就是这点石成金的本事,陛下就会重重的依仗,户不加赋而国用足这是一种通天本事,他好像知道这个世界哪里有财富可取,如何取,你还记不记得他画的那个玉山书院规划图?当时我们还在嘲笑他自不量力,现在看起来,不出二十年,他就会完成,书院城建成之日,就是他成为一代文宗之时。”

  房玄龄往柱子后面看了看,发现外面很安静,张亮一滩烂泥一样的倒在地上抽搐,口鼻处全是血,簇新的官服上全是脚印,胯下位置也有好多,光着一只脚,样子凄惨。

  刘弘基还有裴家,张家,姚家好几位刚才动手的公爷,一个个在安静地喝酸梅汤,刘弘基还敞开衣襟扇着风,好像刚才张亮胯下的那几脚与他无关似得。

  房玄龄指挥内侍把张亮的靴子给他找回来穿上,对御医说:“张公不小心中了暑,脸磕在台阶上了,你们小心的给医治,然后派人送他回家将养,老夫会给他告假。”

  刘弘基呲着牙冲着房玄龄挑一下大拇指,然后继续喝酸梅汤,这多年不上战场了,晒会太阳,全身都不得劲。

  广场上的君臣二人已经走到了金水河的边上,坐在柳树下继续攀谈

  “这么说窦燕山还是死在你手里了?“

  “陛下,可不能这么说,他真的是和鳄鱼打架,两败俱伤才死的,不是微臣弄死他的。

  “哼哼,你和你的那匹马把鳄鱼蛋吃了,然后跑到湖的对岸,眼看着窦燕山带着受伤的管家去了危险的地方而不通知,这就是打算干掉他,还叫唤什么无辜啊。“

  “陛下,窦燕山是乱臣贼子,微臣是故事里的正面角色,您是不是怜惜错人了?微臣被他绑架,吃尽了苦头,您就没有觉得微臣可怜?胖胖的旺财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微臣现在也被岭南的太阳晒得如同黑人,您居然同情他?“

  “你懂个屁,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冇这是为人君者必须有的情怀,抛去立场不谈,相比窦燕山。你更加的像一个老谋深算,狡猾奸诈的坏蛋,用金子把一个本来十分沉稳的枭雄变得jī进,再利用自己先到一步的优势,逼迫窦燕山不得不与鳄鱼做最后的决战,两败俱伤啊。可惜啦,一个枭雄的好苗子。

  你最后做的还算是有几分君子风范,埋葬了他,给他里了碑,如果你没有这么做,朕会看你不起,其实你最难得的是没有贬低你的对手,对他抱有三分敬意,把他和鳄鱼,也就是蛟龙大战的情形如实的说给别人听,君子之行隐恶扬善,所以善莫大焉。

  小子,你做事情,总能让朕从心底里喜欢,该有的原则不缺,该有的风度不失,该有的坚持不让步,一个狡猾跳脱的浮滑小子,终于长成人了,你师父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李二唏嘘不已,一副眼见后辈成人的欣慰模样。

  “陛下,微臣归心似箭,这就准备回家,请陛下革了微臣岭南水师统领的官职,微臣这就上缴印信。“

  “留着吧,你这样的水师统领朕哪里去找你?别的统领只知道向朕要钱,要粮,要人,只有你可以把叫花子一样的水师,变得富足而且善战,还有钱财上缴,这样的人朕不用,那就太浪费了。回家去吧,朕准你一个月的假期。“

  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听到有一个月的假期,云烨还是很高兴的,拜谢了李二大踏步的就要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就听李二又说

  “走也没关系,你把怀里的那盒子珍宝留下来再走,那东西已经算是入了国库,已经属于大唐,谁拿谁没命,朕不想这个时候再下令砍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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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李泰求教

  封建社会就这点不好,总喜欢无原则的砍人脑袋,这东西又不是壁虎尾巴,掉了还能再长出来。

  想到那件珍宝云烨就心痛如刀割,光明之山啊,这是云烨给起的名字,拳头大小的钻石,放在太阳底下反射出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是一个部族的珍藏,每到开春就会拿出来祭拜一下太阳,为了让钻石可以多反射几次阳光,他们硬是磨出来了几个简陋的切面。

  洪城听说以后,就垂涎三尺,带着人把整个村子围了起来,要他们交出宝石,给他们两车麻布作交换,否则全部杀光,自己去拿。

  信仰的力量很强大,村子里人咽着口水拒绝了两车麻布的诱惑,蠢货长老还拿出钻石给每个战士增加力量,让太阳神保佑他的战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这下好了,不用他们发动进攻,红着眼睛的洪城强盗自己就先杀了上来,不要说这些受到太阳神祝福的战士,被财宝迷昏头脑的洪城这时候就算面对太阳神都敢下刀子。

  事实证明太阳神敌不过财富之神,那些战士在箭雨中纷纷倒地死去,大唐的弩弓不是披着一层太阳神光辉的土人战士可以抵挡的。

  战士死光了,长老抱着钻石站在悬崖顶上,声称洪城如果不给他四车麻布,他就抱着钻石跳下去,最后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三车麻布成交。

  在大唐强盗们呆滞的目光中,长老得意洋洋的把钻石交给了洪城,自己带着剩下的几个战士拖着三车麻布回家,大车算是添头,不用说,过一段时间就会传出,土人长老是如何的睿智,拿一颗石头换了整整三车麻布,大家都有新衣服穿了,至于死掉的那二三十个战士。只是长老传奇故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点缀。

  越是原始的政治就越是残酷,减少了冠冕堂皇的环节,把现实**裸的展现在洪城面前,听到这个故事的后续之后,得知自己成为故事里面被愚弄的蠢货,洪城没发怒。笑的涕泪横流。最后又变成了嚎啕大哭,从那一刻起,他就对这颗价值连城的光明之山充满了厌恶,连碰都不愿意碰,觉得那颗石头比狗屎都脏。

  宁愿抱着二十几斤的金块子,也不愿意碰价值更高的钻石,云烨告诉他,那块金子上沾的人命更多,一根筋的洪城就愿意抱着他认为干干净净的金子。也不愿意碰那颗肮脏的宝石,他认为人命不会依附在金子上,那是云烨造的孽,不是金子造的,这种奇怪的理论让云烨迷惑了很久,也没有弄清楚原因。只能认为这是他个人的一种坚持。

  财宝放下来,又被李二踹了好几脚,本来不挨踹的,就是被骂了一顿,结果李二打开盒子以后,看到在烈日下如同一轮新的太阳的钻石,顿时大怒。在云烨腿上一连踢了好几脚,然后指着宫门让赶紧滚,免得把他气坏。

  什么人啊,我只不过想拿回家显摆几天。让书院里的学子看看先生一趟远行之后的收获,最后还不是要放回国库,这东西是臣子家里该有的?帝王也只能把它放在国库里压仓底,来了什么使节之类的拿出来炫耀一下。

  李二现在最喜欢的摆阔动作就是装作不小心把琉璃盏打碎,上回军伍里出了一个猛人,就是那种百骑破万敌的那种,名字叫席君买,李二召见之后,为英雄庆功,席间与诸将畅饮,手持琉璃盏的李二亲手把杯子递给席君买,勉励他多多杀敌,为国争光,在席君买准备双手接过酒盏的时候,李二的手滑了一下,宝光四射的琉璃盏顿时摔得四分五裂,席君买当场跪地自称死罪,李二哈哈大笑说,有席君买这样的勇将才是大唐的福气,区区一个酒盏算得了什么,这样的酒盏还有一个,命内侍拿出来,斟满酒再次递给席君买,感激的席君买当场一刀子就把手拉出来一个大血口子,血流进酒盏,一口喝干,发誓说要为大唐流尽最后一滴血,满意的李二还把那个酒盏赏赐给了席君买,满堂宾客齐声恭贺,不用想就知道那时候的席君买李二就是要他抱着炸药包去炸敌人的碉堡,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才被撵出皇宫,就遇到一脸奸笑的李泰,拿出一个小瓶子问云烨:“先生,您有没有办法让这东西只盯着一个人咬,不牵连其他人?”

  云烨一看就怒了,谁允许他把书院迷阵里的大蚂蚁拿出来的?这东西太危险,一般都是养在巨大的玻璃槽子里,书院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一百来只,养成了现在的不到一万只,就这样还不能放到外面去,这东西的适应能力很差,在沙漠里纵横无敌,但是在潮湿多雨的长安,就没了生殖能力,还总是被那些雀雀鸟鸟的叨走一个两个的,弄的云烨想让它成为一道屏障都不可能,现在,这家伙居然把它拿出来当玩具,被咬上一口,跟被烧红的火钳子夹一下没有区别。

  喜欢摆弄这些东西的火炷同学不小心被咬了一下,嚎叫了整整一天,这还是在孙思邈精心照顾的情况下。

  “谁让你把这东西拿出来玩的,要是被咬了,你是知道后果的,孙先生都没有办法帮你止疼,太危险了,再说这东西要是产生了变异,在长安安家,那可就是大灾难。”

  “你又吓唬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工蚁没有繁殖能力吗?谁没事干会把蚁后拿出来,我就是问你有没有办法让他只咬某一个人,不连累其他无辜?快说,我着急着呢。”

  云烨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张欠揍的脸,不用说这些蚂蚁是给他准备的,想到这里云烨说:“上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讲,这种大蚂蚁的有一种保卫蚁后的职责,他们忠心耿耿,为了这个目标宁死不渝,它们辨认蚁后的方式就是气味,记住了,千万不要被蚁后排泄出的一种露水一样的东西在自己身上,要不然,那些蚂蚁就会来找你。下回课堂上要认真听讲,不要只挑自己喜欢的课上。”

  李泰非常有礼貌的躬身致谢,对于能解开他谜团的人,他总是非常的有礼貌,是一个好学生。

  这次出宫,老庄就带着旺财寸步不离的跟在云烨身后,见到云烨从宫里出来,旺财就甩着脖子下面鼓鼓的钱袋就跑了过来,熟悉的地方让旺财的心情大好。

  纵身上了旺财的背上,不用催,旺财哎呀呀的叫一嗓子,就沿着朱雀大街一路杀向了玉山。

  旺财的体力真的好了许多,从长安一路疾驰,也没见流几滴汗,远远地见到朱红色牌坊,长嘶一声,速度又加快了几分,把老庄他们远远地甩在后面,铁蹄踏上石板路,就减慢了速度,摇着身子要云烨下来,它准备去购物。

  牌匾口等待的云家仆役,见到侯爷回来,跪地上就哭得像死了爹妈,一人踹一脚,才止住哭泣,见旺财不满的打着响鼻,赶紧给旺财卸马具,另一个大喊着“侯爷回府了!”连滚带爬的往家跑。

  集市上的人见到全身甲胄的云烨不停地躬身行礼,云烨也笑着回礼,都是乡里乡亲的,拿侯爷的架子可不好。

  “侯爷远征辛苦了,听说大军平灭了南方数十个不臣之邦,给朝廷带来财货无数,劳苦功高,老汉的桂花稠酒加了果干,口味还算好,不可不饮。“

  这不能拒绝,老汉一年就酿一次稠酒,每回都给家里送一些,得些糕饼之类的回礼,就能骄傲半年,这是他最大的体面,更何况老汉居然学会了文绉绉的劝酒话,看样子练习了很久,端酒的动作都是兰花指,就是不知道和那家青楼学来的。

  很不错,正好有些渴,就忽视了老头的兰花指,端起碗一口气灌下去,伸着拇指赞了声好,老头子顿时满面红光,一连声的说:“侯爷大胜而归,小老儿家里还有些,就一起送到府上,请老奶奶也尝尝。“

  贩卖醪糟的小贩抱着旺财的脑袋大哭,胖胖的旺财成了高大的骏马,一点都不好看,都是没喝醪糟的缘故,可怜的,都饿成这样了,今天的醪糟不卖了,学人家把糖腌好的桂花一股脑的倒进醪糟里,请旺财喝,旺财欢喜的把脑袋伸进木桶里喝的吱吱有声。

  明明是被绑架了,偏偏家里摆出一副家主远征归来的架势,所有的人都在府门口迎接,老奶奶坐在一个太师椅上,扶着拐杖笑眯眯的看着,全身甲胄威风凛凛的孙子从门外跨进来,在她看来,不管孙子是在狼狈逃窜,还是勇冠三军,都是一样的,只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至于建不建功,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奶奶越发的苍老了,被绑架之前还是一头的黑发,虽然夹杂一些白发,却不多,只是一年,头发就全白了。

  抢先一步下拜:“奶奶孙儿回来了。“老奶奶摸摸云烨的脸,流着泪说:”好,好我孙儿回来了,回来就好。“

  旁边的辛月已经哭得都软了,怀里的孩子瞪着大眼睛看这个陌生的男人,那日暮挺着巨大的肚皮,被丫鬟搀着笑吟吟的看着丈夫,全家就她一个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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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潜水(1)

  见礼完毕,小丫就炮弹一样的扑到哥哥怀里,抱着他大哭,抽抽噎噎的告诉哥哥,她偷听到nǎinǎi和嫂子的谈话,知道哥哥这些天是被人家绑架了,还是被家里最大的仇人绑架的,她找遍了玉山也没找见哥哥。

  给小猫一样的小丫擦了擦鼻涕和眼泪,抱着她说:“哥哥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被绑架的主要原因就是哥哥想把这些坏蛋全部干掉,现在好了,都被哥哥干掉了,以后小丫就可以再去集市上玩。”

  小丫吹着鼻涕泡笑着点头,搂着哥哥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还是nǎinǎi笑着骂她没一点大姑娘的样子,这才很不情愿的从哥哥身上溜下来,蒋莳,小武看得很羡莱,现在撒娇这回事只有小丫做的出来。

  云烨抱着儿子准备去洗澡,现在伺候他的总算不是那些长辈了,辛月低着头一副很娇羞的样子跟着丈夫进了澡堂子,那

  ì暮大咧咧的扯着嘴也走了进去,nǎinǎi吩咐,今天云家闭了门,谢绝访客,自家人吃吃喝喝就好。

  管家老钱特意在大门外贴了红纸,上书,家有喜事,谢绝访客。嘱咐了门口的护卫,除了其余三家通家之好,可以禀报之外,其他的人一概谢绝。

  安排完门卫,就开始张罗酒宴,彳卜役们一个个笑逐颜开的忙里忙外,杀猪宰羊,捞鱼,撵鸡,还从地窖里挑选年份足,味道好的存酒。丫鬟们开始装扮客厅,挂灯笼抬桌椅清洗碗碟。

  在大唐这个缺少娱乐的年代里,表现自己的愉悦的方式就是吃一顿,如果心情愉悦的厉害,那就大吃一顿,碰到侯爷安全回家这样的大喜事,就狠狠地吃一顿,这样的方式虽然看起来有些庸俗,但是云烨喜欢,看样子全家都喜欢喜欢到了极致,那就是家里的牛圈里又摔死了一头牛。

  老钱看着刚闩还在吃草的,现在躺在地上不动弹的老牛,悲伤地对管事说:“咱家的牛摔死了,现在就去衙门里报备一下,告诉那些官员,咱家已经准备把牛埋了,不许他们上门来看,家里喜庆着呢。

  管事立刻就收起高兴地嘴脸,换上一副悲痛的模样从小门里出去骑了一匹马,就去告诉官府这个噩耗。

  云家的澡堂子很漂亮,荷花型的式样,人躺在花瓣处刚好可以睡觉,才脱了衣服,辛月和那

  ì暮就笑的不成了,云烨低头看看自己白嫩的身体,再看看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四肢,自己也觉得滑稽和熊猫一个模样。

  把辛月扯过来在屁股蛋上抽两下,找一下手感,不错,弹xìng不错,忍不住又抽了两下,那

  ì暮就算了,大肚婆不敢招惹。

  不管婆娘们,三两下给儿子脱了个jīng光,抱着儿子扑通一下就跳进了池子,水温正好舒坦啊,把儿子搁胸口上,让他踢腾着小胖腿打水花,自己半眯着眼睛靠在凹槽处休憩,外面奔波冇了足足八个月,几乎耗尽了心力,还是自己家舒坦,不用总想着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做,到底要不要把那个该死的家伙干掉,冯盎就算有和老天交配的能力也管不到长安来,今天就好好放松,什么都不管。

  这话说早了,辛月的衣服一脱掉,云烨立刻就忘记了自己要好好放松的打算,以前她的身子就珠圆玉润的,现在不得了了,生完孩子,身材更加的了得,这还放松个屁啊,必须紧张,一定要紧张,鼻子都快要流血了。

  男人就这样,有了孩子他娘,就不要孩子了,小胖孩扔给那

  ì暮,让她们去外间的小池子里折腾,这里只留下孩子他娘就好。

  那

  ì暮抱着眼睛滴溜溜转的云宝宝云寿,笑的咯咯的带着孩子去了外间,还非常贴心的把帘子放了下来。

  辛月嗔怪的柏了云烨一巴掌,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下水,云烨双臂一较力,就把辛月抱下了水池。

  进了水池辛月不时地拍掉丈夫那双作怪的手,拿着毛巾给他擦身子,洗澡就洗澡,你给我洗洗,我给你洗洗,洗着洗着就洗出火气来……

  那

  ì暮在外间照顾踢腾水的云宝宝,耳朵却竖的老长,听到里面yín靡的声音,不时地发笑,自己的身体也有些发热,冲着里间轻啐了一口,就用毛巾包起云宝宝,从澡堂子里出去,回后堂给他穿衣。

  天雷勾动地火,大火燎原之后就剩下一片死寂,两个人挤在一片花瓣里,把花瓣塞得满满的,一动都不动。

  “我的腿麻了。”云烨对怀里的辛月说。

  辛月扭扭身子不动弹,把头埋在云烨的胸口处,发出猫一样的咕哝声。

  “臭婆娘,我的腿抽筋了。”云烨一下子窜起来,光着腚满地乱蹦,刚才的动作太过于jī烈,抽筋了,狠狠地在地上踹了好几脚,才松开筋腱。

  辛月在澡堂子里都快要笑的抽过去了,他知道云烨这毛病,刚才就是故意的,用来报复他的粗野。老夫老妻了对彼此的身体都了如指掌,平

  ì里的一举一动都形成了习惯,比如云烨喜欢把头垫高了才能睡着,辛月喜欢把腿搭在云烨腰上,这都是一些生活的小细节,包括xìng事,这是互相取悦的过程,这其中的温柔滋味不是花几两银子买chūn就能体验到的。

  云烨躺在竹床上,辛月给他擦背,看到他肩背上那些刚刚愈合的伤口,就落泪,丈夫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罪,但是回到家,总是开心的,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够难得住他的事情,他和窦燕山之间的交锋,绝对不会是信里说的那么平淡,可是他就说了一句,找了机会把窦燕山弄死了。

  她喜欢听丈夫吹牛,总觉得自己的丈夫本来就该是这样的,被一条黄花鱼就给砸的晕过去,丈夫在信里把这件事情当成笑话来讲,可是先一步到家的刘进宝可不这么说。

  按他的话来说,就是老天爷要收人了,侯爷把自己绑在桅杆上,手里拿着刀子,万一被龙卷风吸上去,就准备自杀,自己腰里拴了绳子,被风吹得在天上飘,要不是洪城他们拽住绳子,自己可就上了天了,天上什么东西都往下掉,木头,树枝,老鳖,死人,鲨鱼,还有那种把侯爷砸晕的黄花鱼。还有一种掉下来就扎在人身上的鱼,一种八爪的鱼黏在人身上不松手,取下来以后身上全是红sè的斑点。

  平

  ì里不起眼的小树枝子,在风里面跟鞭子一样厉害,把衣服都抽烂了,好几百斤的大鱼,都被从水里吸上去,在半空里嘴还一张一合的,上百个倭人被龙卷风卷上了天,最后只找到一个完整的屁股,几万斤的鲸鱼被龙卷风带到岸边活活的撞死在岩石上,要不是侯爷发现得早,咱家的船大,一定会完蛋。

  想到这些,辛月就恐惧的发抖,这个男人才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如果没有他,家里再也不会有什么笑容了,老nǎinǎi整天在佛堂里念经,几个姑姑婶婶麻将也不打了,像没头的苍蝇满世界的找寺庙,道观,尼姑庵,求满天的神佛保佑。小丫,膊莳两个人结伴带着家将,跑遍了玉山,明知没有希望,却一刻都不停息。那

  ì暮眼睛里冒着凶光,用鞭子抽自己带来的草原彳卜役,那眼光和狼一样吓人。

  “想什么呢冇,赶紧给我搓背,弄干净了,好去祠堂上香,nǎinǎi还等着呢,出去晚了又会被笑话。”

  辛月在云烨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发怒说:“那一次不是你胡来,才害得我被长辈们笑话,上回婶婶还说,少年夫妻不要贪欢,

  ì子长着呢,话说男人家的肾水有数,不要亏损过多。把我说的好像狐狸jīng一样,岂不知在岭南损失了多少,到头来却要我背黑锅。“

  全身上下搓了个干净,人都好像轻松了好多,绵软的内衣,是丫鬟们特意拿棒槌捶地软软的才送了过来,很舒服就是不经穿,现在云家的内衣都会如此处理。

  天青sè的书院外袍,就是这么舒服,不系腰带,松松垮垮,四处钻风。

  辛月红着脸跟在云烨的身后向老nǎinǎi请安,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刚才出澡堂子的时候,两人还是说说笑笑的,转瞬间脸就红的像喝了酒,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还知道把那

  ì暮往外撵,小妾进什么祠堂。

  老nǎinǎi不管这些,云家有资格进祠堂的就五个人,老nǎinǎi,云烨,辛月,云宝宝,当然还有那个叫李容的,想起这个名字辛月就不舒坦,好在那个孩子注定要做僚人的王,回不到家里来,所以也就大度的忽视了他的存在。

  老nǎinǎi点着了香,云烨接过来,跪拜了三次才恭恭敬敬的把香插在香炉里,老nǎinǎi低声的向列祖列宗祷告,感谢祖宗庇佑,孙儿平安归来,家业兴旺就在眼前,求祖宗继续保佑云家平平安安,子孙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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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节潜水(2)

  家里面整整热闹了三天,不见外客,只是在家人的围绕下,轻轻松松的过日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那日暮坐在炕沿上拿着针在学习刺绣,拿惯了牧羊鞭子的手,怎么也降伏不了那枚小小的绣花针。

  云烨用手支着下巴,看那日暮绣东西,绷子上面有一只小羊,肥肥的,眼睛大大的,看着都喜庆,那日暮绣几下,总是皱起眉头又拆掉,皱眉头的样子憨态可掬。

  手搭在那日暮隆起的肚子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的律动,见云烨醒了,那日暮放下手里的绣活,抓着云烨的手在自己的肚皮上转悠。

  “哥哥,辛月姐姐说再有十几天,这个孩子也该降生了,你喜欢么?“那日暮看着云烨的眼睛认真地问。

  “当然喜欢,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会不喜欢,不但我喜欢,奶奶也会喜欢,姑姑婶婶,妹妹们都会喜欢,辛月也会喜欢的。“

  “哥哥,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他和我去草原好么?我很久没有见到大草原了,很想念那些牛羊,青草,我喜欢挤马奶,也喜欢挤牛奶,奶羊的奶不好挤,它们总是到处跑,我也喜欢坐在大大的帐篷里煮奶茶,看着帐篷外面的男人擀毡。嘿哟嘿哟的喊着号子……“

  那日暮属于草原,在中原生活她会死的,过去的一年对她来说有多么难熬,云烨清楚。自己失踪,又怀着孩子,那日暮硬硬的压制了自己对草原的渴望,如今云烨回来,这种渴望如同脱缰的野马,再也管束不住。

  “你喜欢草原,我也喜欢草原,我喜欢那里的蓝天,白云,牧场。那日暮不要委屈自己,如果喜欢草原,就回去,你是草原上的格桑花,自由自在的在原野里开放才是你的宿命,不要压抑自己,高兴,快乐的那日暮才是我的那日暮,不要学习怎么绣花。你是牧羊的好手,为什么要去学习你不喜欢的东西。如果喜欢那些绣品,就让庄子上的那些女人去帮你绣,绣的多多的,想要什么样子的,就让她们给你绣,自己挑好的要,不好的就赏给你在草原的姐妹,她们也一定会喜欢的。“

  那日暮的眼角都荡漾着笑意,捧着云烨的脸说:“傻哥哥。好的才会送给别人,不好的只能留给自己,这是草原的规矩,客人来了,会有最好的乳酪,最肥美的羊肉,客人吃饱了。主人才能吃,这是草原的规矩,我的哥哥,你都忘记了么?“

  那日暮兴奋地站起来。似乎要跳,云烨赶紧拉住她,一高兴连自己大肚子的事情都忘了,这个憨憨的女人。

  “等到你生完孩子,明年开春的时候你就回去,要不然孩子太小,路上太危险,咱家的孩子还需要接种过一种东西才能带走,你也需要,马上就要成功了,这东西很重要,有了它,草原上最可怕的恶魔也会躲着他,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那是什么东西,祈福的咒语吗?草原上的大萨满也会念经,跳舞,跳的可好看了,我会为我们的孩子请来最聪明的萨满,请十个,不,二十个,让他们围着孩子跳三天三夜,赶走所有的魔鬼。“

  云烨撸起自己的衣袖,让那日暮看自己的肩头,那里有三个淡淡的疤痕,那日暮一头雾水的问:“这是什么,你小时候受的伤么?“

  “不是,这是一种预防措施,是要预防一种可怕的疾病,你夫君我小时候被师父在身体里注射了无数这种东西,所以,我才能一个人穿越茫茫林海,接受各种考验,没有被一些可怕的疾病打垮,可惜,你夫君没用,只能给孩子们接种其中的一种,相信我,那日暮,很重要,云家的孩子都需要接种,一个都不能少。“

  看到云烨郑重其事的说明,那日暮出于对丈夫一贯的信任点头答应,丈夫说很重要,那么,他就一定很重要。

  “哥哥,那日暮一定会给你生一个强壮的小男子汉,他会成为草原上的英雄,比雄鹰飞的都要高,比公牛更加的有力气,比萨满都要聪明,还要是一个美男子。“

  云烨被那日暮的娇憨逗得哈哈大笑,光着上身坐起来说:“好好,我们一定会生一个强壮的孩子,将来好保护他的哥哥,弟弟,妹妹也保护那日暮。“

  “他也会保护您的,让别人再也不能绑架你。“

  “好好好,顺便连他没用的老子一起保护,哈哈哈。“

  那日暮可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把头埋在云烨怀里乱顶,两人嘻嘻哈哈逗乐,都觉得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也不错。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巫婆的存在,才高兴了一会,辛月的脑袋就探了进来,看到两个人恶行恶相的玩闹,立刻就进来干涉。

  “喂喂,还是大肚子,经不起您折腾,那日暮,你自己也不注意,伤了孩子怎么办,这么大人了就没个节制,您已经睡了三天了,是不是也该出去走走?几位老国公家,书院里是不是都要去看看?礼物我都准备好了,马车也给您备好了,现在去秦伯伯家还能赶上吃午饭,顺便把润娘的婚事敲定,都大姑娘了,再不嫁人,该有闲话了。“

  揪着那日暮的耳朵往上提,看得云烨大怒,把这个扫兴的娘们一把按倒在炕上,照着屁股蛋子就是两巴掌,再浑身上下乱扭胡摸一通,那日暮也悄悄的趁机扭了两把,辛月很敏感,就不能被云烨折腾,一折腾立刻就浑身发软,现在又面孔红红的趴在炕上回气。

  三两下穿好衣服,拖着那日暮跑出房门,把巫婆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发脾气。

  知道侯爷的脾气,下人们早就给侯爷准备了一盆冰凉冰凉的井水,好让侯爷洗脸,大热的天里把头蒙在井水里,说不出的痛快。

  辛月在下人面前从来都是贤妻良母的模样,给云烨拿来了绣好的毛巾,贤惠的给他擦脸,另一只手趁机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拧上几圈,下手很黑。

  带着老钱出了门,赶着四五辆马车,没别的,就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鲸鱼肉,都是找松枝熏好的,除了有一点鱼腥味之外和熏肉没什么区别。

  在 程家,婶婶看到云烨就哭了一鼻子,指着京城里的那些勋贵骂了个遍,还要云烨把程咬金,程处默弄回来,说这些人就是想看着程伯伯父子回不来才满意。

  如今程伯伯已经大胜,程处默也在李绩的麾下捞功绩,高昌已经被大军踏平,如今正在向薛延陀进发,只是吐谷浑不知怎么的,和大唐达成了协议,互不侵犯,而且还是李靖从前线极力促成的,目前还是机密,云烨不知道,不过十六万大军,全是关中府兵,已经汇合,正在一路狂飙,薛延陀,昭武九姓都会被这股洪流冲刷成历史的尘埃。

  为了给心惊胆战的婶婶安心,特意来到程家的沙盘跟前,把几个小旗子往上面一插,大致讲解西面的情形,这才让婶婶破涕为笑。

  牛见虎居然留起了短须,小胡子让云烨看的发笑,从怀里摸出一块翠玉的挂件,挂在怀里的小牛脖子上,小家伙刚长出来两颗牙,口水嘀嗒的,流了满下巴,还捞起云烨送的挂件就往嘴里塞,牛婶婶看得高兴,从孩子手里拿下挂件,抱过去猛亲,丝毫不管口水糊在自己脸上。

  哥俩弄了两个小菜,天太热,就这葡萄酿下饭。

  “你这个岭南水师统领是个什么官职,为什么和其他的几路水师将领的称呼都不一样,人家这个总管,那个总管的,叫着都顺嘴,就你一个人叫什么统领,你又不是百骑司的人,只有他们才这样称呼。“

  “谁知道,不过你这个泉州别驾是怎么回事?刚才婶婶提起来我才知道有这么回事,你难道在宫里当侍卫的时候调戏了宫女,所以被被发配了?怎么还挂着一个中大夫的操蛋散衔,你是将门,到了地方也该是折冲府的都尉,怎么混文官了?“

  “我就是想问你,不光是我一个,长孙冲是长吏,衡州府的,秦怀玉去了舞阳,李得誉去沧州,听说是李靖特意给儿子要的,奇怪的是,一个个都是文官,没一个武职,既然皇命下了我们就只好认命,据说能保留武职的现在就你和处默,还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也不知道,我现在就问你,有没有快速把泉州弄得富裕起来的法子?“

  “有,不过关你屁事,你就是一个破别驾,上面还有刺史,给你出主意了,的好处的也是刺史,又不是你。“

  牛见虎点点头,喝了一杯酒,又说:“我的事情不说,还有三个月才动身,你怎么办,鲁王可是放出话来要整死你。“

  云烨从菜盘子里挑出一粒花椒,吃了一大口菜,慢悠悠的对牛见虎说: “我准备潜水,继续潜水,直到鲁王变成傻王再露头,还要躲那些闲的没事干要出书的老头,顺便弄清楚为什么将门都改做文官了,那难道说,文官子弟要改行当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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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潜水(3)  


  牛见虎自己对出仕文职还是武职并不在意,自己脚上有残疾,这就导致他对马上封侯不抱有希望。但是作为军方的一员,他必须对这样的苗头报以足够的警惕,这些天文官们欢欣鼓舞,这是皇帝要对勋贵们下手的一个讯号,他们毫不吝惜的拿出文官体系中很重要的一些基层官位来安排这些勋贵子弟,很迅速,短短的半个月,就清理出足够的位置,然后就把皇帝的意愿落到了实处。

  “文官也没什么不好,哥哥在泉州如果到了刺史的位置,小弟的船队就能排上用场,泉州此地本身没有多少特产,田地也贫瘠,有个好处那就是靠海,哥哥到了泉州,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只要把泉州港扩大,扩大,再扩大,就好,如果有余力,就多建造船只,尤其是出海的大船,小弟保证泉州的百姓靠这个海港就可以活的很不错。”

  云烨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李二是在担心将门一代代绵延下去,最后会尾大不掉,趁着自己威望还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把那些出色的将门后辈的位置定下来,等到老将们大胜归来,木已成舟,再想改变已经晚了。这一回李二的意志很坚定,不容更改。如果不想造反,也只能如此了。

  “小烨,哥哥我的事情不用担心,自从脚残了之后,我就万念俱灰,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不需要你多操心,只是哥哥我远走泉州之后,家里就多仰仗你了,家父,家母年迈,你嫂嫂又是一个不会管家的,你就多操点心,让弟妹勤来,指点一下,我不想母亲再为家事操心。”

  牛见虎是独子,原本按照牛进达的功绩,他不必远走泉州,只需守在长安担任职务,这样家国两不误,是最好的安排,可是在冰冷的现实面前,他必须随波逐流。

  从牛家出来,云烨的心情就不好,李二这是柿子捡软的捏,越是和皇家亲近的人,就越是要担负更多的责任,做表率,这三个字沉重而无奈,不管是奸臣还是忠臣,只要沾个臣字,就需要付出各种代价。

  贞观朝没有真正意味上的奸臣,李二的光辉在大白天中也是熠熠生辉,只有几个傻子,会去触犯他立下的禁条,他是一个战斗的帝王,从历史上看,还属于那种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人物。

  和老秦蹲在后花园烤鲸鱼肉吃,被烟熏过的鲸鱼肉很有嚼劲,表皮被炭火烤的发脆,再刷上辣椒油,蘸上调好的酱汁,的确是人间美味。

  “秦伯伯,怀玉要冇去地方上任职,您就不担心么?”云烨给老秦烤好了一块鲸鱼肉,刷好酱料,放在他的盘子里才问。

  “这有什么,老夫少年时就去了济南府当捕快,男儿汉就要四处闯荡一番才好成器,一辈子守家里有什么好的,小子,不要多想,不要多做,只要多看看就明白了,你现在自己满屁股债,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不要多管其他人的事,润娘这孩子老夫很喜欢,日子也到了,老夫准备让老2十月初六去你家抬人,你看如何?”

  老秦不给云烨说其他事情的机会,只是催着他,赶紧准备妹妹的婚事才是真的,看来,他对秦怀玉当文官不太反对,甚至有些欢喜,也好,只要自己舒坦了,怎么样都好。

  “如果是袁天罡看得日子您就没必要严格遵守,您自己随便挑个日子都比他看的更加合适,现在这老道的名声臭了,前些天才给张亮看过运程,说他即将远行,大吉大利,谁知道还没过两天,子孙根就被人家给废了,老道的话听不得。”

  “胡说八道,袁天师就没说错,张亮的确要远行了,这次是去洞庭湖训练水军,的确算得上高升,至于身体上的残疾,还摆不到台面上,刘弘基这次含怒出手,小子别说你自己说干净的,没煽风点火。”

  “小侄才进了长安城就发生了这种事,想做什么事情也来不及啊,这些天小侄就足不出户,灞河上的水军营地都没去看,说是出自小侄的挑唆就太过了。刘公他们还不是我一个小小侯爵能指使的动的。”

  秦琼吃完鲸鱼肉,擦擦手,端起茶壶喝了一口水,指指门外,示意他可以走了,老将们都这脾气,只要话不投机就会立刻撵人。

  还没走出花园就听老秦在身后喊:“记住了,十月初六,嫁妆备的丰hòu些,我不准备给老2多少钱。“

  回头应了声是,就匆匆离开,不打扰老秦带着女眷吃烧烤。

  李孝恭,李道宗哥俩都在河间郡王府上,李泰,李恪哥俩也在,今天是李孝恭夫人五十大寿,没有叫外人,自己家的兄弟子侄关了门吃吃喝喝就算是庆祝了。

  云烨来得正好,酒宴刚开,进了门才知道失礼了,赶紧打发管家去备hòu礼,一车子鲸鱼肉实在是拿不出手。

  老钱还没出门,李家的大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李孝恭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备什么礼物啊,等到老夫六十岁大寿,你再备hòu礼不迟,今天遇上了就来喝酒。“

  只好如此了,作为后辈,恭恭敬敬的给王妃行了礼,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有些难堪,正在窘迫的时候,李孝恭嗅嗅鼻子,忽然问:“小子,你带了鱼肉?“

  “是啊,李伯伯,小侄在海上抓了几条鲸鱼,存了些鲸鱼肉,特意给您送来尝尝。“云烨无奈的说,鲸鱼肉就这点不好,腥味很重。

  李孝恭怪叫一声,扔掉手里的扇子,撒上鞋子就跑到院子里看,转瞬间就抱回来一个巨冇大的荷叶包,用刀子挑开细绳,一大块泛着烟熏色的鲸鱼肉就出现在众人面前,腥味越发的重了,李泰捂着鼻子对云烨说:“太臭了,这东西能吃?”

  王妃也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唯有李道宗安坐,眼中也有向往之意。

  李孝恭对李泰,李恪说:“你们哥俩没吃过这东西,别看现在腥味很重,可是只要料理得法,这是最肥美的美味,绝对不是牛羊猪之类的肉食可以比拟的,这小子是个吃货,一定知道怎么炮制,正好他今天没带礼物,就让他下一回厨,把这东西弄好,给我们尝尝。”

  云烨笑着答应,自己虽然说现在的身冇份冇下厨很掉价,但是在长辈面前,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老王妃过大寿,做一顿饭孝敬不算出格。

  李道宗频频点头,对有些疑惑的王妃说:“嫂嫂有所不知,云侯少年随恩师远游,见识了天下间各种美食,恰好他恩师也是一位非美味不食的高人,所以在高人的熏陶之下,云侯做出的饭食堪称一绝啊。”

  云烨笑着接话:‘小侄不知今日乃是婶婶大寿之期,冒然前来已是失礼,且容小侄下厨给婶婶做一碗长寿面以表心意。“

  “小子做什么面啊,把鲸鱼肉炮制了就好。“李孝恭急不可耐的要吃鱼肉,李泰的好奇心也被勾引起来,他也很想尝尝鲸鱼肉的滋味。

  李泰,李恪和云烨一起来到厨房,云烨在和面,他们哥俩按照云烨的吩咐准备炭火炉子,由于在书院早就很熟悉了,不多时炉子已经备好。

  剥着蒜瓣的李泰忽然问云烨:“烨哥儿,你说我准备了五六只大蚂蚁是不是有些少?“

  “那看你要干什么了,让一个人吃点苦头五六只就够了,想要把一个人啃成骨头架子,那就是全书院的蚂蚁都不够,这种沙漠行军蚁,咬人虽然厉害,还有一点毒性,那其实不是毒,是一种叫蚁酸的东西,和孙先生提炼出来的那种硫酸很像,但是几只还不足以对人造成威胁,知道你的心思,你自幼富贵,李元昌可能是让你最痛恨的人物,狗的那件事我听你大哥给我说过,所以,我对这种骨子里就是恶人的家伙没一点好感。

  知道么?我可以和他起冲突,我是外臣,但是你还是算了,这两天我想了一下,发想利用你来拖住李元昌是愚蠢的,他是你的长辈,不管他对你做出了什么事情,你如果含恨报复,就是你的错,我大唐以孝立国,如果你这么做,就要被铺天盖地的口水淹没,所以很不可取。“

  “我不管,不弄死他我此恨难消,一条狗没什么,他的做法让我做了好久的噩梦,母后抱着我睡了两个月才不再做噩梦,对了,你如果把我尿床的事情说出去,别怪我翻脸。“

  “不好笑,尿床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好笑,小泰,你没发现你的噩梦加上尿床,改变了你的心性吗?这是一种病,很严重。“

  “可你刚才说我不能出手对付他,否则会对我不利,会对父皇造成困扰,如今大军征战在外,大哥也在军伍,父皇又在忧心朝政,我不忍心再给父皇添乱。”

  云烨笑着拍拍李泰的肩膀,多年的教育终于显现了他的成效,历史上自私自利的李泰消失了,杀子传弟这种混账话再也没机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能给历史书减少一丝黑暗,增添一丝光明,云烨很欣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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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节兜售海带(求月票)

  李恪把手的葱放下对李泰说:“你是干什么的,研究了那么多的机关消息,找不出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就算是全天下人都知道是你干的,没证据不就完了,又不是要杀死他,蚂蚁这东西谁都知道是书院的东西,可是马蜂才是刚刚养出来的,还没人知道,你给他洒上王浆,就算是现场有一万个人,马蜂也只咬他一个人,你呀,好法子不用,看来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云烨惊愕的回头看看李恪,书院的马蜂是黄鼠从秦岭里费尽心思找来的,个头大,分量足,尾巴上针足足有一分长,黑黝黝的让人心寒,孙思邈五天就取一次蜂毒,黄鼠在抓蜂后的时候手被蛰了两下,整只手掌肿的发亮,如同熊掌,八天时间才恢复原状,这还是趁早把针刺挑了出来,用了孙思邈的药,要不然还要麻烦。

  李泰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拥抱了一下李恪,从怀里掏出小瓶子,把大蚂蚁倒进了炭火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一碗臊子面只有一根面条,上面还卧着一只荷包蛋,非常的漂亮,李泰不允许仆役动手自己亲自把这碗面端给了王妃,小时候最疼他的就是河间王妃,云烨和李恪拎着炭炉,仆役端着片好的鲸鱼肉和料汁等物一起进了门。

  王妃高兴地端过那碗面,给李孝恭,李道宗显摆一下,在众人夸赞声里就准备吃了这碗面。

  “婶婶有所不知,吃这个长寿面可是有讲究哦,这碗面只有一根面条,为了福泽绵长万万不可咬断。”

  为了增添一点喜庆的气氛,云烨故意大声的把规矩说了出来,客厅里顿时笑声一片,尤其是李孝恭的几个儿子笑的最是大声,可惜李怀仁不在,否则会更加的热闹。

  王妃笑骂了云烨两句。果然把面没咬断就吃完了整碗的面条,众人自然又是齐声喝彩,李孝恭拿起穿好的鲸鱼肉放在谈火上烤,等到外皮稍微发脆,再抹上酱料,辣椒油先给老妻给了一串,然后再给李道宗一串,自己这才拿起一串闻闻。大口的嚼起来。

  一轮吃罢,李孝恭喝了口距,捋捋胡须说:“吃大鱼可有个说头,汉书上记载了,巨鱼死,王侯毖,指的就是这种鱼,”

  这话说完,满场寂静,都愣愣的看看李孝恭。又看看云烨,不知道说什么好。要知道满座的除了云烨全是王爷,刚才大家只知道吃的是鲸鱼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现在知道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孝恭哈哈大笑,一条腿踩在圆凳说:“别惊讶,云小子吃鲸鱼肉还是老夫教他的,所以他不算失礼。什么狗屁的巨鱼死,王侯毖,如果这是真的。大唐的王侯早该全死了,要知道老夫当年在明州,就没少杀死巨鱼,当时全军无粮,杀一头鱼,就可以满足一率的将士吃用,为这,秦王特意重奖了老夫,要知道,当时老夫还不是王侯,陛下还不是好好地活到现在?云小子,你在登州干掉了多少大鱼?。

  “不多,三十几条,河北之地遭逢大旱,不打点大鱼实在是不够吃啊。“对于这点,云烨才不再乎呢,宫里面也没少送鲸鱼肉。

  李道宗满不在乎的再拿起一串鱼肉送嘴里嚼,嚼完了才露出森森的白牙狞笑着说:“大军无粮,灾民无粮,莫说大鱼的肉,就是吃人肉又如何?史书上以人为军粮者数不胜数,吃条大鱼王侯就会死?我李唐也太不堪一击了吧?小子,记着把鱼肉给家里送一车,要最肥的。”

  王妃念了声佛,捂着胸口说:“当年大军战乱,王爷带着大军与前隋交战,晋阳几经战火,没吃的,太上皇那里都只剩下稀粥,家里人口多,我带着几个年纪大的妾侍,在林子里抓青蛙,怀仁他们不是一样吃的香甜?所以说啊,这天生万物就是给人准备的,只要是为了活命,哪来那些讲究,都是那些读书人吃饱了饭,没事瞎捉摸出来的,要是按照他们说的,全天下都饿死算了。”

  老王妃的话一出口,就算是百无禁忌了,将门出身本来就没有那些穷讲究,听到众人这样讲,就没了忌讳,再说鱼肉的确好吃,纷纷动手自己烤鲸鱼肉吃。

  “小子,你从来不干没目的的事,你给老夫说说,冒险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李泰,李恪,李道宗也好奇的围过来,他们也想知道。

  “小子,家里在岭南的收益被你收缴了六成,不过是为了大唐的江山,老夫屁都不会放一个,有新的发财之道指出来,没听你婶婶说了么,家里穷得都要吃青蛙了。”

  李道宗,李泰,李恪,齐齐点头,意思是不要把他们也排除在外。

  “小子最近有了一个新职衔,岭南水军统领,您知道吧。”

  “废话,老夫当然知道,还是老夫举荐的,叫花子一样的船队交到你手里转眼就成了一只豪华的船队,老夫这点先见之明,还被陛下夸奖了,快说实在的。”

  云烨请老李带自己去沙盘,准备照着地图给他们好好说说,自从书院把这东西弄成格式化,制定了严格的比例之后,将门家里要是没有一个这东西,都会被人家笑话,听说李二专门请公输家的高人,腾出一座宫殿,专门制作天下山川地理图,连河流都要求有,公输家打算用水银当河流里的水,被云烨堵着门臭骂了一天,这才作罢,现在还在制作,这是一门水磨石的功夫,没有几年时间是完不成的。

  李泰在弄经纬度的分割,原点就是太极宫李二的屁股底下的御座,也只能用它作原点,极度自恋的李二对这点看得极重,现在的划分还非常的原始,没有人认同自己是住在一个圆球上,还不停的转动,要是转到下面,岂不是就会掉进虚无?

  没理好讲,制定新的长度的时候,李二的手指道腋窝的长度就是一米,这个说法一出,满朝文武马屁如cháo,认为非常可行,悲惨的云烨只好把已经做好的米尺,毁掉,重新做,民间还是用以前的尺,工部做工已经开始用米这个单位了。

  李孝恭家的沙盘很大,一间屋子被占满了,四周留出空位,供人指点江山之用。

  往沙盘边一站,李孝恭,李道周就开始浑身冒冷气,周边的小辈一个个都像阉鸡,耷拉着脑袋不敢看站在前面的几位长辈,云烨早就被磨练出来了,冷飕飕的很舒服,拿起长竹竿就点在扬州,明州,泉州,广州,登州,交州,这几个位置上,开口说话:

  “诸位王爷,你们看,这是我大唐最适合船运交通的几个位置,从陆地上需要运转很久的货物,用船来作载体,就简单了,我大唐最大的木兰舟就是千料大船,这回云烨用一只船队就运载了百万担的粮食,将河北的饥荒消灭在萌芽状态,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没有这次海运,河北的灾情,朝廷就会鞭长莫及,等到远处的粮草运到,河北早就饿殍遍野了。

  小子极度奇怪,大海之中的物产更胜陆地物产十倍,为何在海边的人却会挨饿?幽州刺史告诉我,巨鱼死,王侯毖,不能杀死阿,小子虽然官职卑微,却也勉强算的上王侯,杀了一条大鱼,小子没事,鲸鱼肉吃了三顿没见肠胃出毛病,还有八爪鱼不能吃,滑天下之大稽,我用铁板把八爪鱼烤了之后请刺史吃,他足足吃了两大盘子,第二天还问我有没有?没死啊,还一个劲的说脆生好吃。

  小子带回来的海带,都说是没用的废物,可是小子泡好以后,拌了盘子凉菜,柔津津的很好吃,吃这东西还能预防大脖子病。一种依附在礁石上的黑sè海菜,没人敢吃,小子采下来晒干,稍微烤一下,作出来的汤味道极为鲜美,等过几

  ì,您几位有空闲,小子做给您尝尝,保证sè香味俱佳。“

  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诸位,大海的产出非常的丰富,大鱼杀掉了一些,明年还会来,海带摘掉了,明年还回长,不要把眼睛都盯在这片黄土地上,这片土地养育了我们几千年,早就贫瘠不堪了。

  还有我说的那几个海港,向南可以远到黑大陆,那片大陆上盛产象牙,犀牛角,黄金,宝石,向北可以到达渤海国,那里的明珠,皮毛,鹞鹰,哪一样在我大唐不是天价?大食,波斯的女奴,诸位垂涎已久了吧?那么倭国的白银,就不让人眼红?据我所知那里的银矿储量,比我大塘全国都多,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大,大唐不是世界的中心,在汉朝之时,西方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叫罗马帝国,国土面积之大骇人听闻,海洋都是那个国家的内湖,诸位就可以想象他是多么强大,如今那个国家还有残余,国土面积不比大唐小多少,又有一个新生的强大国家诞生,那就是大食,如今他们正在海洋上,陆地上向四处扩张,传播他们的教义。我在岭南抓住了他们的一支舰队,所有的人被我钉死在木桩上立在荒岛上,以为威慑。

  “小子,这些话为何在皇宫里不对着群臣说,跑到这里兜售你的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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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节李二的怨念

  云烨一缩脖子想溜,可是被一只死人爪子一样的手揪着脖领子动弹不得,李二皮笑肉不笑的不理会那些对他行礼的宗室,穿过人群来到云烨面前。

  “接着说,接着吹,南方航线九十天可以到大食,再行四十余天可到黑大陆,你只说财富,怎么不说其中的艰险?还朝南,方向都搞不清楚就敢胡说八道?北方的渤海国现在风雨飘摇,四处受敌,有心情和你搞贸易?日本国的银子现在还在土里面,你就敢胡说他们比大唐的银矿还要丰富?

  上次为了卖蚂蚱,你吹嘘那东西有神效,又是治夜盲,又是利国利民,为何最后只有你云家赚的盆满钵满,朕可怜的将士吃一口蝗虫都要花大价钱从云家购买?黑了心了,现在又把猪食运回来准备糊弄长安百姓,你就忍心骗这些憨厚的人?

  每一次卖东西都和国计民生,朝堂大计联系在一起,似乎只要不买你的猪食,就是对朝廷的不忠,对国家的不关心,骗人骗到你这种地步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二才说完,一屋子憨厚的王室宗亲一起怒视云烨,刚才被煽动的热血沸腾,差一点就要每家弄几车海带尝尝,幸好陛下英明,及时的戳破了骗局,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脸发烧,一家子围着桌子大口的吃猪食,那情形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李孝恭奸笑着说:“小子,今天除了你婶婶是寿星,落了一碗不错的长寿面,我等今日原来是你准备要宰的猪,先拿出鲸鱼肉这种好东西,再勾引起我等对海带的兴趣,有鲸鱼肉在先,这海带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太便宜的东西,再加上南北两条航线只要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发大财,如果不是陛下点醒。我等今日就成了长安城的大笑话,小子,老夫现在就让你吃海带,吃少了都不行。“

  李道宗已经吩咐仆役们去外面的车子上找海带,如果云烨有心推销海带,外面一定会有。果不其然。仆役一会功夫就端来一盆子发好的海带,众人一看黏糊糊的样子,就觉得反胃,更不要说还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腥味。

  云烨被身后那个高大的宦官提着脖领子动弹不得,只好干笑着说:“诸位误会了,小子只是来请大家尝尝鲸鱼肉,海带只是捎带着提一提,至于航线的事情,小子也是道听途说。有这个好机会,当然要请大家一起发财。“

  李二坐在最大的一张椅子上,从案几上拈起一块芙蓉糕眯着眼睛慢慢品尝,对云烨的狼狈状态视而不见,坐稳了准备看好戏。

  看到李道宗抓起一长条子黏糊糊的海带,就要塞云烨嘴里。只好叹口气说:“王爷,这东西需要做好了才能吃,生的吃了对肠胃不好。“

  李道宗看看手里的海带,也觉得不妥,食物么,自然要煮熟了才吃,自己等人不会做。就对云烨身后的太监说:“断鸿,把他放下来,老夫今日要看看他能把猪食做出怎样的美味来,这就做。“

  太监看看李二。李二挥挥手,太监的手一松云烨掉下来,揉一揉勒的发疼的脖子,在太监的脚上重重的跺一脚,发现那个叫断鸿的太监若无其事,自己的脚反而被硌得生疼,也不知李二哪来那么些武艺高强的太监。

  拱拱手,云烨就带着端着海带的仆役大踏步的出了门,准备让这些土包子们见识一下海带的美味。

  看云烨出了门,李二叹了口气说:“你们又失算了,那小子身怀易牙妙术,不要说勉强能吃的海带,就是一根木头经过他的手,你们也会啃的津津有味,他做出的东西味道一定不会太差,问题是你们买回来之后,有这个本事把它做的十分美味么?说到底还是他赢,你看着今天你们还是会买他的海带,还不少卖。“

  李孝恭笑着说:“陛下多虑了,无论他说什么我们权当是耳旁风就是,他还能强买强卖不成?这里的可都是我李家的人,他一个侯爷还耍不了威风。“

  李二烦躁地摆摆手说:“你们没见到他撺掇朕吃蝗虫,见到了就知道你们的赢面实在是不大,蝗虫这东西,皇后都吃了,青雀,恪儿也吃了不少,孝恭,道宗,你俩也没逃掉?”

  提起这事,李恪的脸就发白,捂着嘴就跑了出去,蝗虫给这个孩子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李孝恭哈哈大笑,无所谓地说:“那场蝗灾到底是被我们吃了个干干净净,这些年再也没听说过关中闹蝗灾,有这个功绩垫底,老夫就算再吃些也无妨。”

  “怕就怕你一会吃海带的时候也会这么想。”李二放下手里的点心,拿起云烨放在沙盘上的竹竿,指点着地形,给宗室们讲解南方航线和北方航线的区别,南方航线路途遥远,一路上经过的国家,港口众多,如果想做生意,这条航线最好,获利也最是丰厚,北方一直战火不断,所以有危险,在那里大唐的影响力还不足以对挹娄族的野人施加影响……

  云烨被挟持到厨房才想明白,今天是李孝恭正妻的五十整寿,算得上是李家的一件大事,每遇到这样的事情,作为族长的李二就会和长孙一起来祝贺,联络一下亲情,毕竟这才是他执政的最大依靠,自己今天没选好日子,原来以为这些傻蛋很好糊弄,人傻钱多,指的就是他们,只要喊几句口号,再摆一些事实,最后给一个让人热血沸腾的目标,就会顺利的把海带卖出去,这种普通的商业手法,在后世都烂大街了,但是在大唐他总是那么有效。

  可惜啊,遇到了李二这种除了自己什么都不信的顽固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被一个该死的太监给拎着悬空中,太丢人了,要不是自己硬忍着没有手舞足蹈,会更加的丢人,算了,跟李二治气只会气死自己,李家的傻蛋是靠不住了,只能找另外一群傻蛋,不知道房玄龄他们在不在家。

  李二如果知道云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那里还能装出一副好族长的样子,给李家的人谋福利?

  大唐是个很奇怪的社会,在朝堂上,作为皇帝的李二绝对不允许李家的人沾国家的便宜,但是只要身份一换,成为关陇李家的族长,他就会为家族出谋划策,制定长远的发展计划,同样的尽心。家天下造就了这一奇怪的现象。

  李恪趴在门框上看云烨如何处理猪食,那些黏黏的海带真的可以吃?不过砂锅里的鸡汤味道真的很不错,亲眼见云烨把绿了唧海带扔进去的,为什么香味会如此的诱人?

  海带还可以炖排骨?可以烧肉?那一盘子芝麻海带看上去颜色诱人,用一点辣椒炒出来的海带居然浓香扑鼻,这是什么缘故?他还把海带打成结和豆腐炖在一起,撒上香葱,颜色如此漂亮。

  为什么把汤里的排骨扔掉?只留下罗卜和海带?装在一个个小小的白瓷小盅里看上去贵气逼人?一看就价值不菲。

  不自觉地走进去,因为云烨正在吃排骨,事实上只要云烨吃的,李恪都不会太拒绝,除了蝗虫这样过于奔放的菜式,他和云烨的口味差不了多少,从盘子里捞了一块排骨,用牙尖咬了一口,还不错,味道很特别,特别的鲜美。

  “烨子,这排骨太好吃了,你干么捞出来,可惜了。”李恪吃完排骨才问。

  云烨不说话,把一个小瓷盅递给李恪,示意他尝一口再说,李恪接过来,闭着眼睛喝了一口汤,立刻就用勺子把剩下的全部干掉,满怀希望的看着云烨,他还想试试其他的菜。

  “小恪,皇后娘娘是不是也来了?现在是不是在和婶婶们说话?”云烨若有所思的问李恪。

  “当然在,这个时候娘娘怎么可能不在,现在后宅里一大群女人在哪里吱吱喳喳的说闲话,我妹妹也来了好几个,烦透了,以前大哥在的时候都缠着他,现在大哥去了边关,青雀你是知道的,没耐心,也无趣,所以现在纠缠着我,我在长安的宅子都要变成她们的游乐场了。害的我有家不能归,大多时候都住在书院,家里随她们去折腾。”

  云烨叹口气对李恪说:“这里有好几样菜对妇人的保养最是有益,我想娘娘还有婶婶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最是需要这些东西,就是你母亲,也很需要,清心明目不算,海带有一样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去除赘肉,对娘娘的风疾大有好处,它在清理肠胃这方面的功效也是很明显的哦。”

  “烨子,你就不要对我说这些没用的了,有什么事你说,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李恪随云烨做过无数次生意,自然之道这些话都是些铺垫,都是为了后面要做的事情搭架子。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咱哥俩带着这些饭菜,去后宅会不会太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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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节完美的推销

  “咱俩是通家之好的晚辈,给长辈请安是因该的,顺便带些美食孝敬,失哪门子的礼阿,你弄回来那么些海带不卖掉怎么成,我听说水军将士等着海带卖了发饷,这是你岭南水军开的先河,其他的水军可没有军饷这一说,为了他们,就算是失礼也要去一趟,最多被那些女入戏弄,又不会要了你我的命。“李恪现在就是一个标准的商入,只要有利润,面子之类的可以统统不要,在他看来,海带卖出去才是大事,皇家都不吃海带,你指望百姓们会买你的海带?

  两个大食盒,一入一个,李恪揪过厨房管事威胁一通,不许把两入去后宅的事情告诉那些正在沙盘房里讨论到哪里发财的男入们。否则会被打板子。

  王爷和侯爷要去后宅拍皇后的马屁,不许其他入知道,李孝恭家的管事就是这么理解的,他的职责是厨房,不是后宅,所以就笑嘻嘻的点头答应,云烨还特意赏了一块银饼子。

  路过沙盘房还能听见李孝恭杀气腾腾的话:“倭国向来与百济交好,新罗之地虽然心向我朝,却总是被那些百济入拖后腿,无法牵制高丽。如果说这里面没有倭国的影子,老夫第一个不信。如果不是敌情不明,老夫就会帅领大军踏平倭国,以除后患。“李孝恭会不会去倭国云烨不知道,但是自己一定要去后宅推销海带才是正事,强攻不成,还不允许我迂回一下?“花园里很热闹,都是些丫鬟,婆子在出出进进,当然里面还夹杂着好些位讨厌的公主,郡主,比如兰陵就很讨厌。

  云烨和李恪一进月亮门她就发现了,在看到两个大大的食盒,眼睛就冒光,云家的东西除了蝗虫让入反胃之外,其他的食物都很好吃,不过母后说那是为国分忧,吃了一点都不亏,是立了大功,如今云烨和三哥拎来如此大的两个食盒,里面好吃的一定很多。

  十岁的小丫头有多烦入,云烨深有体会,自己家就要好几个,牙尖嘴利好奇心强,就是她们最显著的特点。

  拽着云烨衣服的后摆,咿咿呀呀的要吃的,还要他把食盒掀开给她看看,大她两岁的合浦也跟了上来,她对吃的不太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云烨。

  “云侯,听说你被一条这么大的小鱼砸到脸上,就给砸晕了,也太文弱些了吧。”

  云烨瞅瞅她两根指头间不到一寸的距离,决定不理她,没工夫给她解释一条一尺多长的鱼从高空掉落之后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会有多可怕,这丫头一定没有学好数学,偷懒了,他的师傅该挨揍。

  见云烨不理会自己,高阳也不依了,和兰陵一起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过两个小丫头片子哪有云侯的力量大,依然拖着她们昂然前进。

  “云烨,这里是后宅,你就不能斯文一点,你看看把那些丫头吓得都钻到树后面去了“侯怜儿睁着杏核眼出现在两入的面前,刚刚还在那里对着池子里的荷花念诗的一群公主郡主,现在全躲在桐树后面,躲就躲,千嘛用团扇遮着半边脸偷偷的往过看,小气的样子,让入恨不得现在就抓过来一个强jiān,什么入o阿。

  “怜儿妹子,你就可怜我在你家挨了好几百棍子的份上饶了我吧,太子殿下娶你,我挨得揍最多,还有没有夭理了,现在想起来还后怕,惹不起,麻烦您把我身后的两个累赘处理掉,小兄就感激不尽。“侯怜儿用团扇遮住嘴扑哧的笑了出来,迅速又板下脸说:“你一个大男入欺负两个小姑娘,你还有理了,敢到后院来,就要做好倒霉的准备,对了,我弟弟在书院如何了?““还不错,听说偷看考试卷子,被李纲先生弄去搬石头,不垒起一座高有八尺的假山不算完。“侯怜儿顿时就急了,尖着嗓子说:“你是他兄长,忍心看他遭罪?枉我娘还把你当亲儿子看待,有你这样做兄长的吗?”

  “如果不把侯杰当亲弟弟看,他还遭不了这样的罪,男子汉大丈夫做了错事,接受处罚是必然,由于是我接进来的,所以他的惩罚被加倍了,书院在这种事情上没入情好讲,我也不会去讲情,你问问蜀王,他被入揍得时候,有没有找我讲过情?”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马虎,书院的事情云烨从不苟且,侯怜儿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在烈

  ì下背石头,就一副泫然yù泣的样子,终于有了点女入的味道。

  “嫂嫂,进了书院就没有轻松

  ì子过,小弟与青雀也是硬熬出来的,您看看只要熬到三年级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入才,小杰也会,只不过需要磨练罢了。”

  “可是他才十五岁,身子又单薄,你给他那么重的惩罚,我去告诉娘,让她收拾你。”

  看着跑步都跑的身姿袅娜的侯怜儿,李恪小声的问云烨:“你把她弄生气了,一会会不会坏我们白勺事?”

  “不会,教育的事情马虎不得,你嫂子也知道,只不过找一个台阶下而已,嘿嘿,我准备开一个女子班,把你几个妹妹也弄进去,比如高阳,兰陵就很合适,书院里为了取蛇毒,养了一些毒蛇,让她们去每夭写观察

  ì记最好不过了。”

  云烨的话一说完,身后的两个入就立刻松开了他的袍子,兰陵千笑着说:“云烨哥哥,我要去看蝴蝶,好吃的下回再吃。”说完就拉着脸色煞白的高阳跑了。

  两入相视一笑,带着食盒进了后厅。

  后厅里全是冠带璀璨的贵妇,长孙和李孝恭正妻杨氏被围在正中间,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闲话,看长孙兴致盎然的模样,没想到她对别入家的八卦也很感兴趣。而侯怜儿则拉着母亲不停地对云烨指指点点,似乎很愤怒。

  长孙看到云烨和李恪走了进来,放下拉着杨氏的手,对云烨说:“怎么,今夭你也来了?耳朵到尖,家里的喜事你也知道,手里拿的什么?“俩入给长孙和一屋子的长辈行了礼才回话:“晚辈这是适逢其会,空着两只手到了王府,无奈之下,只好下厨做了一些饭食孝敬长辈,真是失礼了。“杨氏笑着说:“有那一碗长寿面就足够了,偏偏就你礼数多,堂堂侯爷亲自下厨可是大礼哪,常听王爷夸赞你你的厨艺不输给古之易牙,今夭吃了一碗面就觉得此言不虚,倒想看看你做的其他菜式,也让我们这些妇入家开开眼界。”长孙在一边含笑点头。

  立刻就有丫鬟涌上来,在小厅里摆好桌椅,现在长安的富贵入家已经没几个入用案几,都是便宜坊定制的圆桌,或者方桌,只是分餐的习惯被保留了下来。

  杨氏请皇后和一些有身份的贵妇落座,其他身份不够的就站在外面准备看看云烨到底做了些什么。

  一道香辣海带丝,和一碟子蒜香海带就引来一片喝彩声,云烨知道这是客气,没见过海带的入,能知道它是否好吃?这是在凑趣。

  “这是晚辈从海边带来的海菜,可惜当地百姓不识,有这样的美味居然在打饥荒,晚辈就研究出几种吃法,教给了当地百姓,现在大家都在吃这东西。“长孙点点头说:“百姓见识浅薄,正该云侯这样的有识之士引导,世间多一门粮食蔬菜,饥荒的可能就会降低,冲着你这一片心意,本宫也要尝尝。“长孙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吃过之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的确是美味,众位姐姐也尝尝,云烨说好吃,一把不会差到哪里去。’

  众贵妇这才可使动筷子,侍女早就给每个入的餐盘里放了一点,就连外面站的那些也有份,吃过头两道菜,众入对海带的信心高涨,都睁着眼睛等云烨后面的菜式。

  香酥海带,海带炖排骨一端出来,就被丫鬟们给众入分开,裹了鸡蛋和面粉的香酥海带带着一股淡淡的鱼的味道,十分的可口,海带炖出的排骨才是入间美味。

  云烨上菜都是有选择的上,竞量让每一道菜式都给她们留下极深的印象,站在长孙身边一面用最温和的语言介绍菜式的优缺点,和它的营养价值,一面给贵妇们灌输海带可以减肥和美容这样的概念,李恪则紧紧随着云烨学习这种把垃圾变成黄金的绝妙手段。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一句话都不肯错过。

  每尝过一道菜,云烨就请贵妇们漱一下嘴,再进行下一道菜的品尝,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土包子们,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享受,长孙不是头一回享受这种待遇,在看到有清茶端上来,熟练地端过来漱了一下口,扭头吐在丫鬟捧上来的水杯里。

  那些把茶水喝下去的,顿时面红耳赤,云烨脸上没有丝毫的嘲讽,而是娓娓动听的给她们讲述这样做的道理,还拿冯盎吃螃蟹时喝了洗手水的事情当例子,顿时引来哄笑一片。

  长孙侧过头对云烨小声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佞臣,做这种有**份的事情,不觉得难堪?”

  “回娘娘的话,如果您身后也有一万多张嘴等着吃饭,您也会把这事做的尽善尽美。”

  长孙点点头,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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