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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大明望族【作者:雁九】(10月29日更新至“第四百六十三章 回肠九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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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一章 闻风而动(一)

  沈珠情形很不好,除了身上伤势之外,被当众杖责的耻辱感也彻底击垮了他的骄傲。

  自打昨日回来,他就吃不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杖责时周遭的嘲笑声,直觉得脑子要炸了一般。

  除此之外,就是他没有宣之于口、心中隐藏的惊惧。

  那个飞扬跋扈的权贵不是旁人,竟然是国舅爷建昌伯。

  换做旁人,说除了自己功名或许只是一句笑话,换了张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今上只有一后,后宫无妃,建昌伯除了是皇后胞弟,还是太子舅父。

  自己得罪了张家,又哪里能谈前程?沈珠只觉得自己满心抱负都化为乌有。

  知晓徐氏领了几个族弟来探病时,沈珠一瞬间也曾生出些希望,是不是能央求徐氏保全自己的功名,不过想一想昨日建昌伯的猖獗,便又灰了心。

  建昌伯权势赫赫,沈家大老爷也不过是三品官而已,要是他真的给沈家颜面,自己也不会挨了这顿打。

  沈珠不免又想到,是不是沈家先前有得罪建昌伯的地方,方使得自己受了这无妄之灾。

  人总是容易逃避错误,不能接受自己是罪魁祸首,自己遭罪是罪有应得。

  沈珠寻到这个理由,对于二房长辈越发愤恨,心里的恐惧之外,又觉得委屈。

  至于几个族弟,在他眼中,不过是来幸灾乐祸的。他们都是势利眼,晓得沈瑞、沈珏已被择为嗣子,个顶个地去巴结那两个,恨不得对自己落井下石模样。

  这般想着,无论沈涌、沈玲父子如何劝说、恳求,沈珠都不肯见徐氏与沈家诸少年。

  沈涌没法子,只好满脸惴惴地出来,对徐氏道:珠哥臊的厉害,不敢见人

  徐氏眉头微蹙,关切问道:药可用的好,有什么缺的只管过去取。珠哥既是我带到京城,我也希望能完完好好地将孩子送回去。

  沈涌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道:听说二族兄过些日子回乡祭祖,原想着随二族兄一起回去,这下却是不能了。

  沈珠即便没有伤筋动骨,可皮开肉绽模样,没有旬月修养,也不敢让他上路。

  徐氏也是为这件事担心,不过沈珠如此,不好催促其上路,只道:有你这个亲叔父在,珠哥这里我也就不担心了。

  沈涌心中不免失望,可徐氏不提接沈珠回侍郎府养伤去的话,他也不好主动提出来。

  再想想沈珠之前的错处,再往二房凑未必能落下什么好,沈涌便也死心,斟酌着问道:建昌伯那里?

  你沧大哥今日亲自登门请罪去了徐氏淡淡地回道。

  沈琴、沈宝、沈琳三人坐在徐氏下首,神色各异。

  他们方专门央求到徐氏跟前,才跟了过来,没想到沈珠却是避而不见。

  沈琳还罢,向来心粗,只沈珠真的是羞臊;沈琴则有些闷闷不乐,莫名地生出几分愧疚;沈宝是不放心沈琴自己出来,才冇跟着溜达,对于沈珠到底如何并不关注。

  徐氏与沈涌也不相熟,又说了几句沈珠的伤势,徐氏便起身告辞,带了几位少年出来。

  等上了马车,沈琴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沈宝皱眉道:琴二哥到底难受个什么劲?

  沈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若不是咱们昨日太护着珏哥,伤了珠九哥的心,他也不至于挟怒而去,有了后边的事。

  沈宝皱眉道:那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欺负珏哥?

  沈琴摇头道:不是那个意思昨日情景,大家应该坐下来好好说话,没必要非得箭弩拔张。

  沈宝不再看他:纵容为恶亦是恶。琴二哥若是觉得他可怜,那珏哥得了半脸的伤是自讨的?

  沈琴耷拉下脑袋,不再说话。

  沈宝摇头道:就算心软也不当是非不分,否则就是糊涂了。

  沈琴讪笑两声:晓得了,晓得了,宝哥可别念叨哥哥,我错了还不成?

  沈琳坐在旁边,脸上露出几分懵懂:珏哥怎了?半脸的伤是怎么回事?

  沈琴与沈宝听了,都开始缄默。

  大家都要留京,沈琳却是元宵节后就随二老爷南下的。他向来实在,旁人问什么说什么,沈珠之事固然是沈珠为恶在前,可是这错处不宜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否则传到三房那里,说不得三房老太爷就要迁怒到他们两个头上。

  他们族兄弟两个虽被三老爷留下,可并不与沈瑞、沈珏似的长长久久地留京,最早年底、最迟明年就要回去,要是得罪了三房上下,以后也有了聒噪。

  沈琴哈哈笑了两声,凑到沈琳跟前,岔开了话,聊起旁的来。

  沈琳心眼子直,被岔开话头,就没有再问此事。

  沈琴与沈宝偷偷对视一眼,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沈琴与沈宝两个放心的太早了。

  沈琳只是脑袋转的慢,并不是傻子。他虽然不再问沈珏的伤,可回到沈宅后,不急着回去,而是要去探望沈珏。

  沈琴、沈宝两个面带苦笑,随着沈琳过去。

  因沈珏不在,三人又追到沈瑞的九如居。

  沈琳亦后知后觉,讶声道:原来瑞哥换了院子。

  沈珏先前被沈瑞讥讽了一顿,倒是不再烂好心地关切沈珠状况。不过沈瑞这里,即晓得沈琴等人去探病,少不得问一句。

  沈琴怏怏道:珠九哥并没有见我们,听涌二叔的话,他这回伤的不轻,从昨日开始只能趴着,连翻身都不能,怎么也得养个旬月方好。

  沈琳在旁,看着沈珏的半脸伤,则是傻眼。

  伤的恁重呢,这是怎么弄的?沈琳满脸担忧地问道。

  因他质朴心实,族兄弟几个固然无人与之交好,可能照顾他的时候也尽力照顾,几个族弟亦然。沈琳心中,对大家伙向来感激不尽。

  沈珏想起前几日受伤时的情形,还有这几日伤痛折磨,对于沈珠那最后一点怜悯也抛到脑后,轻哼道:总不会是我自己烫着玩,还不是拜沈珠所赐。

  自打沈珠动手伤人,沈瑞与沈珏两个同仇敌忾,不约而同地省了那个珠九哥的称呼。

  沈琳有些糊涂,望向沈琴、沈宝,一脸寻求解惑模样。

  沈琴、沈宝两个眼神漂移,只当未见。

  沈瑞心下一动,回道:洲二叔择了珏哥做嗣子,沈珠不忿,就用滚茶泼了珏哥的脸。不只脸上,珏哥肩膀上也都伤了。

  沈琳闻言,立时傻眼。

  他想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反应过来二老爷选的嗣子不是沈珠而是沈珏,而沈珠竟然动手伤人了。

  怎能这样哩?怎能这样哩?有话好好说就行了,作甚动手?这得多疼啊沈琳围着沈珏打转,越看越担心,自己急出眼圈都红了。

  屋子里原有些沉默,沈琳这模样,倒是引得大家抑郁的心情一下子舒展开来。

  沈珏甚是豪气地摆摆手道:琳二哥莫要担心我,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点小伤小痛地算甚么?

  沈瑞、沈琴几个闻言,想起沈珏当日呜呜哭泣模样,对比他现下豪言壮语,不免都带了笑。

  这日过后,沈琳没有再提去探望沈珠的事,沈琴这里也就此安生了。

  只是沈珠先后闹出这么大动静,沈家众族子那里是瞒不下的。

  沈瑛、沈琦兄弟诧异沈珠的心狠时,也是庆幸不已,幸好自家兄弟没有参合进去,否则沈珠与沈全就住在一冇处,还不知会存什么坏心。

  至于沈理,则是意外沈珠的心智,已经十八岁,却还能做出这等事,还真是大愚若智。三房教养,可见一斑。

  沈珹犹为气恼,他是宗孙,有约束族人之责,沈珠伤了沈珏还只是私怨,惹上建昌伯说不得是要给沈家惹来祸患。

  他虽没有跑到沈珠面前大骂,却叫人去请了沈涌,直接交代道:好生约束沈珠,不许他再出门胡闹又因二房大老爷亲自往建昌伯府请罪一事,道:为了沈珠无礼,沧大叔出了重礼,又俯身去赔罪,明明是三房惹出的祸事,没有二房掏银子的道理,涌二叔莫要装糊涂

  沈珹说的直白,半点不客气,沈涌满脸涨的通红,道:大哥,不是我忘了这个,实是布庄那里如今纷扰不断,现银送出了不知多少,一时有些周转不开

  沈珹冷冷地看着沈涌,并不言语。

  他不否认,南城布庄如今的窘境是他在后头推波助澜,为了是给弟弟出口气,也让三房晓得本分。只是大家毕竟是族人,如今又在京中,远离故乡,没有自家人厮杀的道理。

  只要沈玲机灵,晓得早日带了沈珠登门赔罪,事情也不是不可回转。

  可没想到沈玲将银子舍给这个那个,也没有过来赔罪。

  沈涌见沈珹神色,便将后头的话咽了下去。

  他是被沈珠挨打的事情分了心,才没有仔细思量布庄之事。布庄有沈珹与贺家大老爷于股,只要这两人发话,那些上门惹事的小喽啰压根无需理会。

  沈涌心中后悔不跌,连忙赔笑道:是我糊涂了,今日回去便筹银子,总不能让二房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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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二章 闻风而动(二)

  那日建昌伯在仁寿坊外闹出的动静,到底是在京中传开了。

  旁人还罢,对于此事并不觉得新鲜,建昌伯要是每个月不闹出些动静来,就不是建昌伯。因今年京察有心挪位置的几位,都十分留心此事后续。

  沈沧在户部左侍郎位上数年,成绩斐然,今年一个尚书定是跑不了的。要是能借此让他与建昌伯对上,那说不得尚书位上就能空出一个来。

  不过,沈沧能屈能伸,建昌伯那里竟然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明明可以引得两家交恶的事情,最后竟然没动静,惊落了一地眼球。

  有讥笑沈沧无风骨的,也有佩服他识时务的,褒贬不一。

  只有松江籍官员贺东盛,因同沈家并立松江的缘故,对沈侍郎府邸始终留意

  贺东盛就是贺家大老爷,为从三品光禄寺卿,同沈家宗房是姻亲,去年亲上加亲,又同沈家四房联姻。

  大明的九卿分为大九卿、小九卿之说,大九卿是六部尚书、都察院都御使、大理寺卿、通政使司通政使,有廷推廷议之权;小九卿为太常寺卿、太仆寺卿、光禄寺卿、詹士府詹士、翰林学士、鸿胪寺卿、国子监祭酒、上林苑卿、尚宝司卿,都是京中各衙门掌印官。

  同大九卿相比,小九卿的分量就有些不足。

  贺大老爷正值盛年,投身内阁李东阳李学士门下,就是想要更进一步,瞄准的位置就是沈大老爷的户部左侍郎。

  同别人的幸灾乐祸相比,贺大老爷更希望沈大老爷能平平安安升任,莫要生什么波折。否则的话,沈大老爷不动窝,户部左侍郎的位置腾不出来,贺大老爷苦心钻营,难道就为了去刑部、工部做个闲散侍郎?还不若现下做着掌印官舒坦。

  因这份关注,贺大老爷就得了沈二老爷即将回乡祭祖的消息,打发人将沈珹请了过来。

  沈学士回乡,可是为过继之事?这嗣子到底择定了哪一家?贺大老爷问道。

  他收到过贺三老爷家书,晓得徐氏去年冬月省亲之事,对于沈侍郎家则嗣之事也颇为留心。

  宗房大老爷家的子弟,是贺家外甥,要是能过继到侍郎府,那往后两家也能更进一步。

  是珏哥与四房瑞哥沈珹回道。

  贺大老爷闻言,眼睛不由一眯,掩住其中喜色。

  沈珏是他的堂外甥,过年那几日还曾随着兄嫂过来拜年;沈瑞他虽不曾得见,却是听自家老太太提过,在三老爷的信中也见过这个名字。

  沈家四房去年往贺家下了定,婚期就定在今年三月,沈瑞将是他名义上的外甥。至于之前嫌隙,有这门亲事在,怎么也掩过去了。

  可是珏哥在沈侍郎名下、沈瑞在沈学士名下?贺大老爷道。

  沈珹摇头:非也,是瑞哥入嗣沧大叔名下,珏哥入嗣洲二叔名下。

  贺大老爷闻言一愣:怎么会如此?沈家京中这一房,沈冇侍郎是嫡支嫡脉,择嗣序,不是当择宗房子弟?怎么反而选了沈瑞?

  在贺大老爷看来,沈家京城这一房已经绝了血脉,从宗房择嗣子,以后两个房头彼此扶持,也是双赢之道。

  沈珹道:瑞哥外祖父与二房有旧,年纪又比珏哥年长。再说沈家四房亦是中兴祖嫡脉,从四房择嗣子与从宗房择嗣并无二样。

  两人虽为甥舅,可毕竟是两姓旁人,沈家的事贺大老爷也不好再细问。眼下这个结果,显然已经出于他的意料。

  沈珹走后,贺大老爷在书房坐了一刻钟,叹了一口气,往内院见贺老太太。

  贺老太太在京中荣养三年,儿孙孝顺,并不曾见老,精神矍铄。如今唯一让她忧心的,就是打小亲自养大的孙女云姐。

  云姐今年十六岁,先前为了她在京中择婿,还是松江择婿,贺老太太一直犹豫不定。

  待思前想后,贺老太太到底不放心将这个父母双亡的孙女许给外人,就从娘家择了一侄孙为孙婿,婚期定在今年年底。

  贺老太太想要回乡亲自送嫁,可她的年岁,真要回去指定不会再折腾出来。贺大老爷好不容易将老母接到身边尽孝,如何肯依。

  贺老太太无法,开始给孙女准备起来,等到了四月里让贺家五老爷送云娘回乡待嫁。

  待听了沈侍郎择定沈瑞为嗣子,贺老太太懊恼不已,叹惋道:要是当年老身坚持做亲就好了……那样云姐既能嫁到京城,也是知根知底人家。就凭两家几辈子的交情,他们也不会慢待云姐。

  贺大老爷苦笑道:娘只想到这个?

  贺老太太神色微凝,长吁了一口气道:老三当年恁糊涂

  贺大老爷皱眉道:娘既同沈瑞打过照面,那您瞧着此子心性到底如何?可是个心窄的?

  沈瑞入嗣沈家二房小长房,以后就是这一房的当家人,要是他是记仇性子,那贺大老爷不得不思量是不是以后出手打压。

  毕竟夺产之恨,亦不是小仇。本当两家亲上加亲,贺家多出些嫁妆,又与沈瑞多了甥舅名分,彻底将旧事掩了。如今沈瑞出嗣,局面又变。

  就是沈瑞出继沈学士名下,贺大老爷都不用担心,因为上面长房压着贺家外甥。

  如今却是沈瑞压了沈珏一头,沈珏无法辖制沈瑞,还得以沈瑞为马首。

  贺老太太拨弄着手上一串蜜蜡佛珠,摇头道:这个无须担心,有孙氏那样的生母,孩子心性歪不了。沈家二房在沈氏一族中最显赫,沈侍郎与他那个太太都是精明人,要是沈瑞心性不好,就是念旧情那两口子也不会择了他做小长房嗣子。

  贺大老爷方才关心则乱,这会儿听了贺老太太的话,心里踏实下来道:如此正好。沈瑞此子并不单单是沈侍郎嗣子,还是王侍郎徒孙,两家提挈这一个,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出头了,真要是个心窄的,往后可让人不省心。

  贺老太太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所以说老身后悔了,早知今日,当年就该想法子将云姐定给沈瑞,如今却是说什么都晚了。

  贺大老爷闻言,不由心动:五姐十一岁,倒是与珏哥年纪相当。

  至于沈瑞那里,沈举人已经定了小贺氏,贺家许上一个孙女,姿态则太低了。

  贺老太太皱眉道:莫要再提这话且不说沈学士那里如何,就是你堂姐那里晓得也要埋怨你。五姐模样虽好些,到底是庶出。

  贺大老爷也不过是一提,心中扼腕不已。他总共有四女,长女、次女、三女为嫡出,已经出嫁,只剩下这一个未嫁女,却是庶出……

  元宵节是个分水岭,元宵节后,年也就算过去了,衙门里开印。

  大老爷、二老爷都开始往衙门去,二老爷的长假请了下来,眼看启程在即,二太太这里早已开始给丈夫打点行装;大太太徐氏则是带了三太太,给沈家各房拟回礼单子。

  先前沈家各房头送来的礼,虽说丰俭不一,可各房头都是尽了诚心的,二房怎么好只进不出。

  又因来京诸少年中,有择为嗣子的,也有没有择定的,总不能让大家跟着白奔波一场,沈琴、沈宝、沈琳名下皆有馈赠。就是沈珠名下,大太太也没有落下。并没有沈全的份,不过却以沈瑞名义,给五房上下都准备了重礼。

  对于沈瑞来说,年节既过,冇就当专心读书。

  从正月十六开始,沈瑞、沈珏同沈琴、沈宝一起,族兄弟四人,开始早晚出入三老爷院子,听三老爷讲书。

  三老爷这边之前给沈瑞上京专门收拾出来的前院东厢房,如今改为小学堂。

  三老爷虽从没有教过学生,却是被教过,又亲身下过场,晓得科举主要考的是什么。因此,他虽开始授课时有些磕磕绊绊,不过一来二去也摸到些教学门道。

  三太太原担心累着丈夫,吩咐书童留心,自己早晚也仔细探问。不过见丈夫虽为备书费神,可精神越来越好,话也多了,胃口也好了,她心中也就跟着欢喜。

  沈全那里,则是得了二老爷荐书,即将入春山书院读书。

  为了此事,沈瑞专门抽了一日,带了沈珏,专程在外设了一小宴,邀请了沈全、何泰之与毛迟。何泰之与沈全早就认识,无需介绍,主要是介绍沈全给毛迟认识。

  毛迟已经在春山书院丝年,算是春山书院老人,沈全初来乍到,得他看护几分,也省的被人欺负了去。

  春山书院招收的学生从十一岁到二十五岁,沈全这个年纪入学,虽有些大了,可也并不显眼。

  至于同年入学的沈理长子沈林,则轮不到也无需沈瑞操心。

  沈林年纪在那里,入了学院也入初级班,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他本身又是大学士的外孙、侍讲学士之子,那翰林院子弟学校里也不会有人欺负到他头上。

  沈全入的却不会是初级班,各色人等混杂,序起家世,又只是举人之子、庶吉士之弟,实没什么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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