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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大宋的智慧(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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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苏轼的疑问

  
      “莫非老爷有心收腊肉做妾侍?”葛秋烟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问陆轻盈。

      陆轻盈顿时笑了起来,指着葛秋烟说:“你也是个霸道的,不想老爷再纳妾是不是?告诉你啊,想多了,老爷的脾气你不懂,他是那种和谁亲近就把谁当自家人看的那种人,腊肉早年间就到了家里,听说她和二叔他们挤在一间破竹楼里生活。

      当时啊,老爷还要出门去赚钱养活二叔和腊肉,相依为命的感情就是这么培养起来的,对老爷来说,他就当腊肉是小妹,就像老爷把花娘当姐姐看是一个道理。

      以前还有一个住在咱家的蓝蓝小娘子,人家长得可是真正的花容月貌啊,知道不,蓝蓝可是自愿进宫的,在采女遴选一途上人家可是第一位的,长得怎样你就可想而知了。

      老爷如果喜欢女色,只要挽留一下这位林蓝蓝,她可就抢在你前面了,结果啊,老爷一言不发就把林蓝蓝送去当采女了,听说现在是宫里的昭容娘娘……”

      陆轻盈吃了一颗小虫剥好的葡萄,心满意足的给葛秋烟讲古。见葛秋烟听得入神,拍了她一下笑着说:“所以说咱家可比皇宫都难进,这些话自己知道就好不要拿出去嚼舌根。”

      葛秋烟连忙答应,见陆轻盈朝她伸手,就转身走到陆轻盈的梳妆台前把那一根皇后钦赐的簪子给她拿过来,细心地帮着陆轻盈插在头发上轻声道:“外面冷,您还要出去?”

      陆轻盈只要出门就必定会戴这根簪子的习惯她是知道的。

      在小虫和葛秋烟的帮助下陆轻盈哎呀呀的坐起来。小虫帮着穿鞋子,葛秋烟忙着帮她披上裘皮氅子,陆轻盈自己系上带子这才说:“天冷了,二叔总是不肯穿皮衣,都是苏家的那两个小子给二叔带坏了,这么冷的天气不穿裘衣就跑的不见人影,这可不成,听说他们明天还要去武侯祠拜谒武侯,还打算去大慈寺看吴道子的画,苏轼说那里“冠绝精妙”。几个孩子哪里能看得懂黄荃。李升他们的画。纯粹就是想跑出去玩耍,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老爷稀里糊涂的成了武官,家里就指望他能金榜题名呢。整天玩耍可不成。”

      说着话就看家看家蛇在家里暖和的地砖上来回的爬。陆轻盈怒道:“谁家的蛇大冬天的不睡觉。怎么就它还活蹦乱跳的,小虫,把它弄到蛇窝里去。花花绿绿的看着都碍眼。”

      葛秋烟笑着看小虫拽着蛇尾巴把看家蛇往墙角的蛇窝里拖,自己搀扶着太后一样的陆轻盈朝中院走去……

      云二趴在栏杆上看腊肉干活,笑嘻嘻的,云三就趴在他的脚下,刚才把一块大骨头埋到了土里,所以现在衣食无忧的跟着云二瞎混。

      “腊肉啊,我今年十岁了,再有五年我就能娶你了,你再等等,别着急……”

      腊肉对云二的这番说辞早就有了免疫力,手里拿着雪菜正在努力的清洗,大少爷最喜欢吃雪菜包子,这些活计腊肉从来都是不允许别人插手的。

      自从少夫人怀孕之后,家里的人都喜欢称呼大少爷做老爷,大少爷哪里老了,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岁,全家只有腊肉依旧固执的将大少爷称之为少爷。

      冬天里穿得厚,干一会活人就冒汗,腊肉仔细的将雪菜压进一口黑缸里,一层雪菜一层盐,最上面还要拿大石头压住,腊肉拒绝了云二要帮她搬石头的建议,他搬石头一定会弄脏衣服,到头来还不是要自己洗,于是腊肉自己费力的把三块大石头压在黑缸上,拿油布蒙好缸口,最后拿细麻绳细细的捆起来,眼看着仆役们将黑缸挪到屋檐底下,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张脸也红扑扑的。

      陆轻盈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云二再一次说要娶腊肉的话,一上手就抓着云二的耳朵往屋子里拖,云二担心伤到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哎呀呀的叫着任由陆轻盈下手将自己拖回去。

      葛秋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撅着嘴的腊肉,觉得很好笑。

      “嫂子,好了啊,不要再揪了,再揪我就发火了。”云二气急败坏的嚷嚷,云三原本呜呜了两声打算帮忙的,却被陆轻盈一脚就给踢到一边去了。

      “发火?你发火给我看看!老爷不在你都要翻天了,整天不读书也就罢了,现在还知道调戏丫鬟了,胆子大了不少啊!”陆轻盈将云二推到椅子上坐好,这才开始教训。

      “没调戏,我就是打算娶腊肉的。”云二寸步不让。

      陆轻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做了一个妇人礼俏皮的道:“二叔您今年高寿啊?这么早就知道娶媳妇这种事了?”

      云二低头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叹了口气说:“我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啊!”

      陆轻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云二的脑袋上拍了一把说:“这又是一个读书读坏脑袋的,小小年纪说话老气横秋,哼哼,想要娶媳妇好歹等你成年再说,腊肉可不成,你们年纪相差太大,腊肉可比你大七岁呢,云家的二爷要是娶了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外人会看笑话。

      你好好读书,我家二爷也是一表人才,等你考上功名之后有的是漂亮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等你挑捡,比腊肉好多了,听话,去读书啊,明天去武侯祠,大慈寺的时候记得带上仆役,一定要穿皮氅子,冻坏了我可没法给你哥哥交代。”

      云二无可奈何的站起来,他拿陆轻盈一点办法都没有,大哥把自己兄弟身上发生的怪事从来没给外人讲过,大嫂都不例外,自己当然也不能到处去说,即使说了,也会被人家当笑话听,对自家没有半点的好处。

      和大嫂打声招呼就懒洋洋的去了书房,看着满屋子的书砸吧一下嘴巴,就把一本《山海经》翻出来看,大宋也有好多的话本,可是那些书没法看,比如《目连救母》之类的话本,他们主要的功能是愚民,想要云二把这些脑残书看进去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供养和尚就能让自己在地狱受苦的母亲不再受苦?开什么玩笑,苏轼偷偷拿来的时候还当宝贝,说什么地狱诸般苦,唯有供养得超脱。

      云二严重怀疑这本书是和尚们自己写出来的,就是为了让别人供养和尚,给寺庙里多捐献一些钱财,后世这种先造势后收割的把戏见的太多了,这本书的目的太直接,还比不上后世的那些运营精彩。

      《山海经》说起来荒诞,但是却给云二很大的幻想空间,所以他宁愿读这本经典,也不愿意看大宋的那些可笑的神怪话本,话本小说要到明清时期才会大行于世,古人的幻想对他来说好多都是亲眼见过的现实,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苏轼的脑袋出现在云二的书房窗户上,手里拿着一块好大的饼,热气腾腾的肉香四溢,看过去才发现这家伙的那块饼鼓鼓囊囊的夹满了新炒出来的肉臊子,闻味道就知道这是腊肉给大哥准备的,是要送去军营的。

      苏轼把嘴张的老大,这才勉强咬下来一块饼,嘴巴塞得满满的,不小心噎的满脸通红,那手指着自己的嗓子问云二要茶水。

      云二赶紧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免得把他噎死,苏轼用茶水把食物冲下去之后才喘着粗气说:“明天廖叔要去军营,我娘也准备了衣物请廖叔捎过去给我爹,不如我们也去吧,我早就想看看军营是什么样子了。”

      云二摇头道:“去了会被你爹打死,他觉得自己可以当武夫,咱们他绝对是不允许的,我大哥好说,不管是走文,还是走武他无所谓,先生那一关就过不了。

      我们明天还是去大慈寺吧,我不太喜欢看诸葛亮,武侯祠就不去了,我大哥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诸葛亮。”

      腊肉端着一盘子白胖胖的包子走过来,隔着窗户放在云二的桌案上,屁股后面跟着苏辙,他跳着去够盘子里的包子,腊肉怕烫到了他不肯给。

      苏轼看到包子抽抽鼻子就将饼子放下来去抓包子,腊肉把饼子又塞到苏轼手里说:“刚才要你等会你不等说饿的不行,给饼子里夹满了肉,想吃包子先把饼子吃完再说。”

      云二和苏辙一人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是牛肉馅的,怪不得苏轼不愿意再吃自己的肉饼,他如今看着云二和弟弟在吃牛肉包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肉饼没了味道。

      腊肉又给他们一人端来一碗蛋花汤,就忙着出去到作坊里看那些织工们忙碌,今年一点丝线都没剩下,这还怎么练习织锦。

      苏辙是个孝顺的孩子,见云二不吃包子了,就端着剩下的包子去了自己家,准备孝敬母亲和姐姐,这已经是常事了,廖管家在后面不断地嘱咐他跑慢些。

      苏轼终于吃完了自己的肉饼,撑的直哼哼,勉强把蛋花汤喝完,躺在椅子上继续说:“我总觉得我们被骗了,如果武人不好,干嘛我爹和你大哥却抢着去做,不去看看实在是不甘心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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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天降祸事

  
      云二无奈的说:“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你整天哪来那么多的奇思妙想?你看不见我大哥每回回来就像断了骨头一样的躺在椅子上不动弹,先生回家的时候咱们去问安,他也是满脸的倦容,要去你去,我不去,明天去大慈寺看看吴道子的衣带当风,黄荃的写意笔法,这是彭蠡先生给我们留的课业,我不想挨板子,更不想被我嫂子训斥。”

      “无聊的人啊,见识不到人间的精彩,我若像云,当自由自在,我若像日头必当烤焦大地,我若为雨当肆意滂沱。”

      “你若是狗屎必定用来滋养大地是也不是?‘云二随口回一句就打算接着看书。

      苏轼把他从书桌后面拖出来道:“你管我,时间还早,今早下霜了,冻过的竹子不容易开裂,我们去竹林找合适的竹子做竹萧好不好?你大嫂小气,借她的萧吹一下都不给。”

      云二挣开苏轼的手说:“你少来了,我大嫂的竹萧是紫竹箫,非常名贵,我们拿去吹就糟蹋了,上回我偷出来被你吹得到处都是口水,我大嫂心疼了好几天,她如今怀着我侄儿,我不想她生气,你以后也不要打我大嫂紫竹箫的主意。”

      苏轼嘿嘿笑着说:“所以我们自己去弄竹子啊,别穿皮衣,那东西穿上小心猎户把你当花熊给打了。”

      云二无奈,只好和苏轼穿过小花园从自家的侧门溜了出去。

      浣花溪边上就长着一大片凤尾竹,寒冬里依旧青翠。此地也是云二和苏轼吗,苏辙的乐园,已经来过无数次了,路过花寡妇家的时候把人家搁在墙上的柴刀顺手拿走,然后就顺着小路一头钻进了竹林。

      竹林里面冷的厉害,主要是竹叶上有寒雾凝结成的水珠,碰一下竹子,水珠子就稀里哗啦的往下掉,落在脖子上透心凉。

      苏轼自己也冷得上牙齿直打下牙齿,哆嗦着道:“还真的好冷。你要是穿皮衣来就好了。”云二一把夺过柴刀走在前面说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赶紧找竹子,竹节要长,竹壁要厚实,要不然打孔的时候容易裂开。”

      苏轼勒紧了脖领子两个人找了很多竹子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凤尾竹就不适合做竹萧。人家一般都用四年生的紫竹或者白竹。两个傻小子无知而无畏,以为找到一根竹节够长的竹子就能做出以把萧出来。

      竹子砍倒了不少,就是没有合用的。云二气恼的把柴刀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到一个高台上,气喘吁吁地。

      苏轼拔开地上散落的湿竹叶,露出干燥的竹叶哆嗦着道:“生堆火吧,冷死了。”两个人从地上扒拉了一大堆干竹叶,苏轼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迎着风晃一晃一团火光就出现在棉绳上,小心的点着了竹叶,总算感到暖和一些了。

      云二对苏轼手里的火折子非常的好奇,拿过来不断地用白铜的帽子扣灭火焰,然后再拔出来吹一吹把火星吹成火苗,玩的不亦乐乎。

      苏轼得意的道:“这是我在八月节上用自己的钱买的,全部拿风磨铜打制的,非常漂亮,据那个掌柜的说这东西在成都府可没有几个人有,点着一次,可以维持一个时辰不灭,里面的火绳都是泡了猛火油的,猛火油知道吧,听说西域和大食才出产这东西,见风即燃,好东西吧,四百多文钱呢,我足足攒了半年的零用钱才把这东西买回来。”

      俩个人说的热闹,完全忘了刚刚点着的火堆,不知不觉间,火势竟然顺着地上的枯枝败叶蔓延了出去,等他们俩个感到很热的时候一抬头才发现火势已经不可收拾。

      苏轼急了,捡起一个竹枝就要去灭火,却被云二一把拉住道:“快走,火太大了,我们扑不灭的。”说完就拖着苏轼沿着风口就冲了出去。

      大火烧起来了,冬日里的竹子本身就干燥,再加上地上的枯枝败叶的助威,褐红色的火苗子窜起来足足有十丈高……

      “竹子着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四面八方的乡邻全部钻出家门,拿着各种灭火的东西就往竹林跑,这些竹林是大家公用的,平日里还有好多人家就指望这些竹子制作一些竹器过活,哪里肯让他们毁于一旦,有经验的人自然知道如何救护,趁着大火没烧过来,先在在竹林里砍出一圈空地来,清理掉地上的枯枝败叶,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来不及救治的竹子全部烧毁。

      大火整整烧了两个时辰,天黑透的时候才慢慢熄灭了,云家作为这里的甲长自然不能置身于事外不顾,大家伙都等着云家大夫人出来给大家伙一个交代,有人看见苏轼和云二进了竹林,着火后又狼狈的逃出来。

      用不着人家举报,陆轻盈已经知晓这件坏事就是云二和苏轼干的,这两个家伙如今正跪在客厅里等着接受处置,不管是陆轻盈还是苏夫人,都是一脸的铁青,放火可不是一个好玩的事情,要是火势再大一些,周围的人家都会受到牵连。

      “好好地给我跪着反思,我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再来处理你们。”陆轻盈恨恨的说了一句话,就和葛秋烟出了家门。

      老廖已经给乡亲们置办了茶水点心,好言好语的先把人心安稳住。陆轻盈出来的时候,乡亲们也都站了起来恭迎,官家娘子的头上插着皇后娘娘御赐的金簪子呢。

      “诸位高邻,都是妾身管教不严,劣弟肆意胡为,给大家添麻烦了,妾身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啦。”陆轻盈缓缓蹲身,后面的葛秋烟和老廖也蹲身的蹲身,抱拳的抱拳,这是大事件,想要逃避是没法逃过去的,只有先把身段降低获得大家的原谅才是正经,在大宋朝还没有出现官人在家乡周围横行霸道目无法纪的人出现。

      一个老者站起来说:“损失不大,无非就是十几亩山竹,对都监家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家里的儿郎却要告诫清楚,玩火者必自焚,万万小心,此次没出大事已经是大幸。”

      老廖站出来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家小郎君闯出了祸事自然由府上担待,老夫这就计算损失,按照竹林过火的数量折算成钱粮分派给各位高邻,至于诸位帮着救火的工钱,也由府上一力承担,该是多少绝不抵赖,只请诸位高邻能多多的见谅才是啊。”

      老汉点头道:“官家到底还是有官家的气派,既然都是乡邻,小郎君也是无心之失,以后记得不要在竹林玩火就是了,既然府上已经有了担待,老夫等这就离开。”

      陆轻盈陪着笑脸请老廖代替自己送走了乡邻,然后就气鼓鼓的回到了大厅。苏夫人已经在教训苏轼,抓着苏轼的小手用竹板打的啪啪的,苏轼疼的咬着牙,眼泪已经在眼圈里转悠,母亲今天怎么打的不停手?以前最多打三五下而已。

      陆轻盈劝道:“苏夫人息怒,莫要将他的手打坏了,这只手还要拿毛笔的,他们两个都是识文断字的,从小就受圣人教诲,应该知道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做,妾身以为要他们抄写经文比家法处置要好的太多了。”

      苏夫人停下手,恨恨的道:“这两个杀才,暖和的家里不待非要去竹林里烤火这才有了这样的祸事,家里没男人在,就是不成,任由他们翻天了,妹子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该怎么处罚,姐姐听着就是。”

      陆轻盈说道:“君子知难行易,他们既然做下这种自降身份的丑事,自然要抄录《论语》十遍,不但要抄录原文,还要抄录历朝历代的注解!”

      云二呻吟一声道:“嫂嫂,您还是打我板子吧!”

      “住口,犯了错,你还有什么颜面讨价还价,你们张扬跳脱的性子不改,以后会闯下更大的麻烦,苏轼,你这段时间不得回家,和云钺同吃同住,处罚结束才准离开书房。苍耳,你看着他们,胆敢走出书房一步,就把腿打折。”

      陆轻盈说一句,苏夫人就点一次头,临走的时候还恨恨的在苏轼的脑袋上点了一下,这才带着八娘和苏辙回了家。

      灰头土脸的云二和苏辙回到了书房,苍耳咣当一声就把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俩个人这才瘫倒在床上,一阵阵的后怕,刚才的大火烧得真是很厉害……

      云二呻吟着说:”抄录《论语》不怕,总共11705个字对你我来说不算什么事,可是注解,你打算抄录韩氏注解,还是抄录文正公注解?亦或两个注解都抄录?”

      苏轼看着自己红肿不堪的左手道:“我决定抄录本朝韩王赵普的注解,那个字数少些,云二,你嫂嫂为什么要多嘴,我再挨十几下竹板也就了事了,她害的我白挨了这么下竹板。是你亲嫂嫂么?”

      云二慢条斯理的说:“韩王赵普的注解在大宋并不为士人所接受,认为他的品性有问题,人有问题,他的学问也就有了问题,我嫂子是读过大书的人,骗不过去,还是老老实实地抄写韩氏注解算了,了不起我们不用毛笔,用炭笔,很快就会完成的……”(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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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韩稚圭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曾公亮拿袖子挥开面前的翻滚的灰尘,匆匆的走到试爆地点。眼前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他纵身跳进大坑,拿手摸着微微发热的地面,喃喃说道:“果真不同凡响,果真不同凡响,谁能知道天地的奥妙神奇至厮啊,只不过微微的调整一下配药,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语,有了这东西,再给火药里添加狼毒这些药物根本就是画蛇添足,爆炸之威至此,足够震慑敌胆了,云峥,你是对的,火药的秘方一旦传扬出去,会是大宋的噩梦啊,我们引以为傲的坚城再也无法挡住蛮人的铁骑,好在这东西的奥秘我们率先解开了,万幸啊……”

      同样在呼唤着万幸的人是赵祯,林蓝蓝坐的暖轿横杆居然能从中间折断将怀孕的林蓝蓝重重的摔在地上,听到这个消息的赵祯疯子一样的从同文阁冲了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耳朵贴在林蓝蓝的高耸的肚皮上倾听,直到亲自感受到那有力地律动这才把头抬起来,看着台阶底下跪满的宦官和宫娥,红着眼睛冰冷的将两个字从嘴里迸出来:“杖毙!”

      耳听得门外一片凄惨的哀求声,林蓝蓝从屋子里走出来跪倒启奏曰:“陛下,臣妾只是摔了一跤,并无大碍,孩子也平安无事,这是陛下的福祉庇佑,也是上苍的恩赐,对此臣妾感恩不尽,这孩子福大命大,将来也会和陛下一样是一位心胸宽阔的人,这些下人只是稍有疏漏罢了。也可能是臣妾身份低微没福气坐暖轿,您不必太在意,孩子出生也需要祥和的环境,肆意滥杀有损陛下的仁厚之风。”

      赵祯怜惜的看着林蓝蓝点点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三十!”

      满地的宦官宫娥连连叩谢皇帝的不杀之恩,也叩谢昭容娘娘的仁慈之心……

      林蓝蓝似乎真的认为这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拖着赵祯来到自己的紫竹轩,从一个红漆柜子里拿出来好多的小衣服,请皇帝过目。

      “您看啊。这是虎头帽。这是妾身亲自刺绣的蝙蝠,还有五毒褂子,等孩子一生下来就能用得着了,”

      赵祯把玩着一只小小的软鞋子迟疑着问道:“你如何确定腹中的孩儿一定是男孩?”

      林蓝蓝嫣然一笑道:“妾身初次见红的时候。爹爹请来了神婆为妾身祈福。桑神婆就说过。妾身是宜男之象,这辈子至少会有三个儿子的,桑神婆可是豆沙关赫赫有名的神婆。她断的女相,从来没有不准的。”

      林蓝蓝说的云淡风轻,却不知这句话像洪钟大吕在赵祯的耳边敲响,“三男,三男,上苍啊,如果我赵祯命中出现三个可以长到成年的儿子,朕一定会在豆沙关修一座最辉煌的庙宇答谢神灵。不,只要有一个,朕就派人修庙。”

      林蓝蓝听不见皇帝的心声,自顾自的整理这些千奇百怪的小衣服,甚至把一些小衣服拿到皇帝胸前比一下,还嗤嗤的笑,赵祯带着笑容任她胡闹,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孩儿穿上这些衣衫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赵祯在紫竹轩整整停留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直接去了皇后的住所,曹皇后一脸的杀气将皇帝迎进来之后说:“车帐司的宦官钱丰自尽了,留下话说,他对不起陛下。”

      赵祯阴狠地说:“钱丰可有亲眷?”

      曹皇后道:“有,一姐一弟,弟弟的儿子如今在离宫任职已经过继给了钱丰,最近从一个普通的军头升为都虞候。”

      “全家发配琼州,遇赦不赦.‘赵祯想了一下还是下了这道手令,没有杀人,已经是赵祯格外的仁慈了。

      说完这些事情赵祯呵呵的苦笑道:‘朕的皇宫竟然烂的像一个筛子,除了朕这个主人之外,竟然还有人可以为所欲为,明知是死路一条依旧前赴后继,真是让朕心惊胆战。从今之后,宿卫内大臣不得再停留宫禁,五城兵马司也由枢密司亲领,朕要将皇宫的规矩重新整理起来,外人不得窥视宫禁,同时,命人拆掉樊楼,所有可以远眺皇宫的建筑统统拆除,朕,越是宽松,这些人就以为有利可图,小小的商贩,居然说樊楼与大内无异。”

      曹皇后扶着皇帝坐下道:“陛下早该如此了,大内禁苑岂容他人唐突,妾身此时不好去昭容那里探望,免得她多心,孩儿可曾安好?”

      赵祯看了皇后一眼道:“孩儿无恙,幸亏林氏身子健壮,那就是一个天真淳朴的女子,还真的以为今日的事件乃是意外,还帮着那些该死的奴才求情,按照朕的心思他们全部都该死。你不要拿她当一般的宫妃对待,多照顾她一些,她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她身上维系着我赵家的荣耀和血脉,也维系着你我的后事盛衰,扔掉那些小心眼,照顾好她,这个皇宫里朕能够完全信得过的人不多,你多操劳些。”

      曹皇后闭上眼睛哀伤的说道:”妾身从十三岁就跟着您,虽然无所出,但是有陛下今日的这一番话,妾身敢不尽心竭力。”

      谁能想到堂堂的帝国帝后在皇宫中过的并不如意,纵有天下第一人的称谓依旧不能让他们有过多的笑颜,权利带给她们的,有时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

      韩琦回来了,贾昌朝被罢相之后,韩琦自然而然的就回来担任参知政事了,这位参知政事刚刚回来就联合枢密院下发了《减兵令》他在河北练兵的时候早就发现了禁军和厢军腐败的秘密,所以他需要一个准确的兵马数量,从而考虑将来如何把帝国庞大的厢兵消弭掉一部分。

      从底下归来的韩琦对大宋目前的现状已经有了一个极为清醒的认知,如今正在积极的寻找一种可以让大宋继续富庶下去的道路。

      韩琦在地方官任上,治军有方,理民得法,所至设条教,葺帑廪,治武库,劝农兴学,人人乐其恺悌。庆历七年五月,韩琦为京西路安抚使,自扬州徙知郓州。十一月,王则在贝州发动兵变,后被文彦博、明镐镇压。十二月,韩琦徙知成德军。八年四月,又移知定州。定州久为武将镇守,士兵骄横,军纪松弛,韩琦到任后首先大力整顿军队,采取恩威并行办法,对那些品行恶劣的士兵毫不留情地诛杀,而对以死攻战的则予以重赏,后来他又研究唐朝名将李靖兵法,仿作方圆锐三阵法,命令将士日月操练,结果定州军“精劲冠河朔”。

      他认为,如今的西夏经历政变之后一蹶不振,而契丹人如今却在醉生梦死,此时此刻,正是大宋有所作为的会后,他在知成德军的时候就曾经上奏说:“如今大宋边境安宁,四夷清定,当时休整内患之时,只要大宋将内患清正完毕,大宋国防将会从纯粹的守势变成咄咄逼人的攻势,而这样好的时间,不管是西夏国内的人还是契丹的有识之士断然不会给大宋太久,良机可谓如同白驹过隙一旦错过,就永远的失去了。”

      皇帝赵祯深以为然,果断的将贾昌朝罢相,启用干练韩琦,但是对韩琦奏章里说的富弼,文彦博却不动声色,庆历改革的失败,伤透了皇帝的心,原以为自己大力支持范仲淹,就能获得大部分朝臣的支持,结果事与愿违,这些人不但对自己想要祭祀母亲的事情上寸步不让,而且口口声声的说为了帝国的长治久安,自己应该早日立下太子。

      这完全出乎皇帝的预料之外,出于不能为人所言说的道理,他对赵忠实恨之入骨,也对富弼和文彦博没有了半点好感,韩琦明白皇帝的心思,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就要匆匆的向帝国勋贵开战,心中就充满了悲愤的情绪。

      “少年军已然整军完毕?武胜军将要退出帝国军队序列?一派胡言,这个少年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四万多人的军伍在他手上难道就是儿戏么?张方平就在咫尺之遥,难道就不闻不问不成?天啊,四个月的时间完成整军,武胜军到底有多少冤魂在蜀中哭泣?

      自己整军成德军,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禁军,名下多有田产,虽说官员侵吞一部分但是大部分军卒还是能吃饱肚皮的,武胜军乃是三等厢军,说那些人是一群流民都不为过,这些人的衣食都没有着落,这个年轻人就敢大言不惭的上报说自己完成了整军?”

      韩琦发出疑问的时候包拯恰好就在政事堂来拜访韩琦,无意间听到韩琦的怒吼笑着说:“如果你说的是蜀中武胜军,老夫觉得你还是不要先下定语,人家说不定真的已经完成了整军,你没见过那个少年,老夫和他打交道却不是一次两次,那就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

      稚圭,你还是弄清楚了再发火,免得将来自己骑虎难下,那个少年聪慧绝伦,比你少年时只强不弱!”(未完待续)

      PS: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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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一群狐狸

  
      韩琦强忍着怒火将前辈迎进来,不等老包坐好就问道:“您既然和云峥打过交道,您能告诉我韩琦一句实话,那个人真的如此神奇?青塘,西夏之行所建立的功勋没有任何的水份?”

      老包呵呵一笑也不回答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人家的功勋是假的?”

      韩琦神色数变不能答,缓缓地走到公案后面坐定之后说:“包希仁的金字招牌还是能当几贯钱使的,我暂且相信他已经整军完毕了。”

      包拯大笑道:“你还是不要听我的话,多看看再说,富弼欠了云峥三千一百贯钱耍赖不还,人家把官司打到开封府了,你是参知政事,都是为公欠的钱,你先把人家云峥武胜军的三千多贯钱给人家还上才是正经。”

      包拯说着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公文放在韩琦的公案上继续说:“云峥说富弼,富彦国在耍流氓,虽然老夫不明白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猜想一下就能猜出来前因后果,富彦国拿了人家的战马,却不愿意把尾款付清,不过老夫以为,富弼那里也没钱给云峥,所以人家两个人都把这个帐推到东京来,要求国库付账。

      富弼的黑纸白字说的清清楚楚,接收了云峥运送过去的战马一千零六十匹,却只支付了八百匹战马的钱,剩下的就要落在你韩稚圭的身上了。”

      韩琦接过公文看了两遍黑着脸说:“本官上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冤大头?战马是富弼用了,又不是我用了。秦凤路每年划分的公帑数目可观,他富弼没道理连三千多贯钱都没有,他以为国帑是可以随便划分的?不管!他们自己的烂账自己处理。”

      包拯笑的更加开心,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公文道:“人家知道你会赖账,所以帮你想好了还钱的法子,你不但不用还钱,以后国库还有收入,大家皆大欢喜。

      老夫看到这两封文书的时候,就明白俺老包就是一个传话筒,不过这样的传话筒老夫做的心甘情愿。能看看你韩稚圭左右为难。老夫乐在其中啊。”

      韩琦疑惑的翻开这封文书瞅了一眼就大力的拍了一下公案吼道:“混账!”

      包拯从怀里摸出一个精巧的茶壶吩咐仆役给自己的茶壶添满水,美美的就着壶嘴吸了一口瞅着韩琦笑而不语。

      “大宋获得战马的途径如此艰难,他竟然敢将来之不易的战马训练成舞马供应东京,让本该在战场驰骋的变成东京富户的玩物!”

      韩琦继续怒吼。面孔涨的通红。

      包拯放下茶壶嘿嘿一笑道:“稚圭啊。人家这么做你还真没办法。武胜军上下四万多人要吃饭,要武械装备,富弼欠钱不还。难道让武胜军上下饿肚子不成?再说了,商道是人家开拓的,换战马的物资是蜀中商户的,朝廷在这条商道上可没有投入一文钱,人家能想着弄战马回来卖给朝廷军伍,这已经是难得的忠心了。

      现在好了,你们欠钱不还,生意就没办法继续下去,因为你们都是重臣,云峥一个小小的都监还得罪不起,只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不得已想出另外的法子替朝廷解除债务,这样的部下你上哪里去找?难道人家武胜军就不吃饭了?”

      “他这是吃定了本官!”韩琦再次怒吼一下,忽然看见了老包手里的茶壶,惊讶地说道:“你包希仁也受贿,帮着一个都监说话,这倒是奇闻。”

      包拯哈哈大笑道:“一个泥壶,几斤茶叶而已,后辈孝敬老夫的算什么受贿啊,老夫是帮理不帮亲,既然你不愿意帮富弼还这笔冤枉债,老夫就依照规矩把这两封文书递交给陛下处理,事关武胜军和秦凤路的吃饭问题咱们怠慢不得。”

      韩琦再一次确认了第一封交割文书,咬着牙写了一封提钱的文书,恨恨的放到包拯的面前道:“以后需要交易的战马,必须由朝廷统一分割。”

      包拯翘起大拇指夸赞一声道:“好一个玲珑心肝韩稚圭,老夫年纪大了,和你们这些长了八个心肝的人在一起会折寿,以后为长寿计,离你们远些为好。

      转瞬间,一个赖掉了三千贯的债务,一个亲手将战马的分配权用三千贯的代价拿到了手,还有一个小混蛋趁机将战马当成筹码向朝廷显示了他的存在……老夫算是看明白了……没一个好人啊……以后朝堂上有热闹看喽……”

      送走了包拯,韩琦沉默了片刻,重新将武胜军的整军文书拿出来细细的观看,上一次可能过于轻率了。

      “军民两分,异地养民,此为防止节度使坐大之良策也!战区轮换,都监统军,兵常有,而将不常有,兵将两分此为大宋长治久安之良策也!

      都监统军,万人为一军,此当为上限,国家若有战事,四五都监聚合即可为一上军,朝廷只需派遣一上将军即可成军……”

      韩琦不由自主的读了出来,这封文书很有见地啊,只是都监如何训练军卒却一字不提,韩琦翻遍了文书也没有见到这方面的论证。

      闭上眼睛稍微思付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是云峥不愿意做最细致的工作,在大方向上提出见解这无可厚非,大宋这样的人多如牛毛,可是一旦干系到细节,大部分的人都会闭嘴,因为真正得罪人的就是这些细节。

      “聪明人不可为官啊!”韩琦长叹一声合上卷宗就起身离开公堂,自己从回来到任职参知政事还没有拜见陈执中这位正牌宰相,虽然对方是个老好人,但是礼不可费……

      “张明府,您今年有六十岁了吧?这么多年的官宦生活里一定有很多人对不起你比如说那些嚣张的盗匪。

      他们在您的辖地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您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文士父母官,只能含泪看着这些盗匪肆虐乡间,想要剿匪却无能为力,府衙里只有几个缉捕小偷的捕快,乡野间只有几名拉不开弓的步弓手,上去剿匪这是找死啊。

      面对盗匪您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只能披头散发徒呼荷荷……这对您的声望和官威都是极大的伤害啊。

      如今不必了,您只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铜钱和粮秣,立刻就有一支大军随时听您的号令,只要您一声令下,战旗所指必定所向披靡。那些带给您屈辱,带给百姓痛苦地盗贼就会被连根拔起,您只需要在菜市口搭起台子,历数盗匪罪状,在百姓无比感激的目光抛出红签,刽子手手起刀落,各种屈辱和痛苦都会烟消云散,而您的考评履历上又会重重的添上一笔何乐而不为呢?您看看,这样雄壮的将军您以前前过吗?”

      刘玉成痛苦地看着云峥拉着泸州府的知府窃窃私语,还不停的指指大门外面全身披挂宛若一尊铁塔一样的梁楫,今天没他什么事,他说口渴,路过的时候进来讨杯水……

      今天是成都府路治下的地方官到成都府来述职的时间,自己忙着和那些地方官谈话,云峥也忙着找那些地方官谈话,只是谈话的方式很特别……

      “啊哈,陈老哥,您今年有五十了吧?什么?才四十五岁?老天啊,短短两年您的头发都见霜花了,难道说都是辖境里的那些盗匪把您祸祸成这样了……”

      云峥从州判提刑司那里出来的时候喉咙很不舒服,今天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梁楫把头盔去掉之后跟上来小声问道:“将主,咱捞到剿匪的机会了没有?弟兄们听说要去剿匪早就磨拳擦掌急不可耐了,都等着发财呐。”

      云峥捏捏自己的喉结说道:“泸州,绵州,汉州,彭州的活已经接下来了,这些都是大州,只要把这里盗匪清剿干净,别的州府也一定会纷纷景从,别人的辖地里没了盗匪,自己辖地里盗匪丛生他的官还做不做了,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啊,不算盗匪的财富,光是州府的供应,就应该够我们吃两年的。

      练兵么,自然是要见血的,只有通过实战,才能快速的将武胜军的整体素质提上来,我们今年别的事不干,就是连续不断的高强度作战。”

      梁楫嘿嘿笑着说:“赵公山的盗匪和元山的盗匪算是成都府境内最凶恶的盗贼,还不是被您弄光了,卑职以为,别的盗匪不过是给我们送钱粮和功绩而已。更何况我们现在有一万多兄弟。”

      云峥在梁楫宽阔的胸膛上捶了一下道:“大军分批出动剿匪,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是一个大道理,你要是在小泥坑里栽跟头,看你日后还如何统领你的那一营的兵马。”

      梁楫仰着头哈哈笑两下,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他不相信还能有什么盗匪是自己这支装备完好,并且额外装备了火药的大军的对手。

      云峥见梁楫毫不在意,轻笑了一声,看样子强军的心态在梁楫的身上已经养成了。(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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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推心置腹

  
      刘玉成不允许云峥当天返回都江堰,特意在家里安排了宴席邀请他宴饮。

      老倌儿很吝啬,说是宴饮,其实就两盘子素菜,其中一样还是蜀中人已经吃的作呕的莲菜。

      “冬天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将就一些,老夫最近要清理一下肠胃,吃一点清淡的东西对身体有好处,你少年心性,适当的保养一下还是必要的。”

      刘玉成很热情的邀请云峥吃饭,云峥只好咬着牙端起白饭,打算将就一顿就算了,刘玉成却不断地往他的饭碗里夹菜,煮的黑乎乎的莲藕全到了云峥的碗里,他自己慢条斯理的吃着相对可口的蛋羹。

      知道老家伙是在报仇,今天自己和那些官员聊天聊得很开心,甚至可以说是热火朝天,他自己干巴巴的劝诫着那些官员,自然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多说话。

      “您到底想要什么就明说好不好,您是卑职的顶头上司,您吩咐一句卑职还不是巴巴的就赶过来了。用不着拿莲菜难为卑职。”

      老倌放下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峥道:“老夫这个官该把你坐啊,你打算干什么?准备把蜀中的盗贼一扫而空?你打算让朝廷知道蜀中是一个盗贼多如牛毛的地方?”

      云峥推开碗筷笑道:“不光我们蜀中盗贼如麻,整个大宋天下不也是如此吗?三五个强人占据一座山头就敢自立为王,听说太湖。洞庭这些湖泊的响马富比王侯啊。

      卑职又是一个不愿意欺凌百姓的人,想让部下吃饱穿暖,只有拿盗贼开刀了,难道您不愿意,您又不是那种只顾自己清名就罔顾百姓死活的伪君子。”

      刘玉成敲着饭碗道:“好大的一顶高帽,老夫自然不是伪君子,读书多年这点自信还有,我只是想问你,武胜军如同猛虎出笼,你确定你自己能收拢得住?一万两千人穿州过府你就不怕出岔子?万一起了兵变。你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云峥听到这种话就想拿脑袋撞桌子。和大宋的土著交流怎么就这么难?

      刘玉成见云峥的神色不对,连忙问道:“难道不对?”

      “当然不对!”云峥悲愤的吼道:“谁没事干派一万两千人去剿灭百十人的强盗?属下这是想赚钱,又不是想赔钱,泸州知府他们也不是笨蛋。如果出一万多人的粮秣和钱财去打击强盗。他们不如让强盗打劫算了。谁还愿意雇佣武胜军?”

      刘玉成惊愕了一下笑道:“看样子老夫是钻了牛角尖,来人啊,把这些下人吃的饭食撤掉。重新上菜!老夫要犒劳一下自己的属下。”

      一群丫鬟掩着嘴笑嘻嘻的走了上来,片刻功夫就在桌子上摆满了佳肴,瓷器也换成最好的,刘玉成亲自拿酒壶给云峥倒酒,一边倒一边说:“还以为你有了别的心思,老夫都不敢显富,免得你大军过处寸草不生的,将来没了棺材板。

      既然你是真的想去剿匪,老夫自然会高兴,如果能还蜀中一个朗朗乾坤,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夫就算立刻死掉也高兴啊。说说,怎么个章程。”

      云峥一口干掉杯中酒笑道:“练兵,敛财,养兵,这三样卑职打算一次做完,先是最精锐的甲子营出动去剿灭盘踞在泸州和盐州之间的盗匪,这些人多年以来依靠打劫盐商早就肥的流油了,民怨也大,嘿嘿,出动一千名甲子营的兵将就足以将泸州和盐州之间的盗匪剿灭干净。

      这样一来必定会带回来大量的钱财,卑职再把这些钱财分配给军士,让那些没有去剿匪的军兵彻底的眼红,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军兵有钱财可拿定然会勇往直前啊。

      哈哈,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强盗是什么人?是军队啊,我们才是大宋最大的暴力集团,有组织,有纪律,有先进的武器,精良的战甲,源源不断的后勤,您说哪一地方的盗贼敢和我们相媲美,黑吃黑,就是卑职的练兵策略,见过血的军队才会有杀气……”

      大冷的天刘玉成额头上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结结巴巴的说:“你是在拿盗匪的那一套来训练你的部下?你就不担心训练出一支兽兵出来?

      前唐安禄山,史思明,黄巢,以及唐末藩镇之乱的时候那些杀人如麻的兽兵乃是前车之鉴啊,此事万万不可,如果出现那样的状况,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云峥见老倌被吓坏了,连忙道:“您知道卑职为什么愿意将自己的部下依旧称之为武胜军,而不愿意冠以少年军之名?”

      刘玉成喝了一大杯酒压惊之后才问:“为何?”

      云峥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因为他们不配!真正的少年军应该是军纪严明,是真正的大宋子弟兵,对自己父老当如自家人一般,对敌人如同寒风扫落叶一般无情,战必克,攻必取,进如山崩,退如海潮,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也不避趋之,此方为少年军!”

      刘玉成迷惑的问道:“既然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军队为何还要依靠钱财来刺激这些军兵,好好地训练他们不成么?”

      云峥颓废的趴在桌子上道:“您也不看看朝廷都给了我一些什么人,兵痞,罪犯,无家可归的农夫,破产的小商户,乞丐您以为卑职能把这些人锻炼成真正的军人?您也太高看我了。”

      “那你的少年军从何而来?”刘玉成也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支撑着身体靠近云峥小声问道。

      “军营里的那些娃娃,从武胜军合营的第一天起,我就有意识的提高孩子的待遇,他们的待遇在军中可是最高的,卑职要把他们统合起来,教他们识字,教他们武技,教导他们如何行军布阵,如何奋勇作战,如何使用最先进的武器,知晓何为荣誉,何为礼义廉耻,十年之后,您才能和我谈起何为少年军!”

      刘玉成思索了一下笑道:“你现在打算开启这些武胜军士卒的野性,依靠他们对财富的贪婪来组成一支能征惯战的军队?如何控制野性?”

      “简单,那就是层层控制,甲子营的军卒乃是卑职的亲军,将会分散到各军担任伙长,军头,由他们来控制整支大军,再辅以严刑峻法,不愁无法控制。”

      刘玉成点头道:“还算靠谱,不过你就没想过朝堂里的兖兖诸公如何看待你的这支大军?他们可不像老夫还能给你说话的机会。”

      云峥大笑道:“如今西南不稳,安南国,大理国对大宋虎视眈眈,卑职认为大宋必定会与安南,或者大理段氏有一场大战。

      这支军队既然应运而生,必然会在这场大战里出尽风头,卑职坚信,一支满脑子屠城灭国发大财的兽军,如果此时不出动何时出动?”

      刘玉成频频地点头道:“一旦你们在战场立功,必然会血流漂杵,朝堂上的那些人出于防备乱军的心思,必定会下令命这些人卸甲归田,如此一来,你正好从头训练真正的武胜军。绝妙啊。现在的武胜军说白了就是为将来的少年军做嫁衣裳,他们积敛来的钱财正好装备少年军!老夫如此理解可曾对你的胃口?”

      “您老不愧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辈,说道晚辈心坎里去了,只是这件事情还请明公保守秘密,和您说话,卑职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对朝堂上的诸公,还是保留一些为好。”云峥说着说着就有些伤感,语音不由得凄楚起来。

      刘玉成拍拍云峥的肩膀说:“你既然下定了决心,老夫就赌一次,都说少年人戒之在色,中年人戒之在怒,老年人戒之在得,听你说的豪迈,就容许老夫贪心一次吧。

      云峥,看好你的兽军,千万不要让他们离开你的控制范围,否则你我百年之后定然会是千夫所指的下场……”

      俩个人都没了说话的欲望,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满桌子的菜肴一口未动,云峥走的时候,刘玉成已经大醉,趴在桌子上喃喃的嘟囔着:“兽军……兽军……”

      不管他如何的大醉,都无法消弭他心中的担忧……

      云峥也有了三分醉意,摇摇晃晃的走出刘玉成的家门,被冬日里的冷风一吹,顿时就打了一个激灵,朝家门的方向看看,叹了口气,就吩咐猴子和憨牛道:“命令梁楫连夜回营,我们不适合在成都府停留,至少现在不行啊……”

      猴子去府衙外面通知梁楫,憨牛陪着少爷看浣花溪的方向,等了一会,凌乱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云峥看着依旧如同铁塔一样壮硕的梁楫道:“从明日起,施行战时军法,武胜军只有熬过这道门槛,才算是真正的成军了。”

      高坐马上的梁楫抱拳称诺,云峥这才在憨牛的帮助下骑上大青马向都江堰驰去,现在是整个军营人心最浮动的时候,自己一步都不敢轻离……(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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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铁石心肠

  
      成功从来都侥幸的,这是大宋的一个至理名言,不过在后世,好多成功是可以侥幸完成的,比如那个彩票,不需要太高深的技术,只需要足够好的运气。

      大清早的站在一个一万多人组成的方阵前面横眉冷对,这需要一定的勇气,不过云峥不需要,这里站着的都是他的部下,虽然他们还算不上真正的军人,不过比起其余的厢军堪称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人都精神抖擞,因为在今天,将主就要带他们去冲走甲子营的道路去发财。

      他们也想每天吃肉,也想住在青砖砌就的房子里,他们甚至偷偷的想过拥有一头牛,甲子营寡妇家里都有牛,有的人家还不止一头,老牛带着小牛犊子在寡妇家的孩子的带领下去吃草,他们看着心眼里就痒痒,如果自家的小子牵着这样的一头牛该多好啊。

      泸州有非常恐怖的盐匪,他们无恶不作,盘踞在泸州到盐州的路上打家劫舍过的很惬意,这是将主说的,自己要干的就是把盐匪的脑袋割下来,把他们的钱财抢过来,将主说了,三成归个人,这就是武胜军的规矩。

      之前大家伙已经找甲子营的军卒了解过,将主说话到底算不算数,甲子营的军卒只用耻笑来回应他们,好不容易问到老兵,老兵才慢条斯理的说:“将主说话算不算数?这话问的有意思,我们甲子营从来就不会这样问,老子也不告诉你算不算数。老子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奋勇战死了,你老婆要是没有一背篓铜钱养家,就让你老婆去我家牵牛。”

      既然将主的信用已经高到能让别人背书的地步了,再去怀疑就有些下作了,所以大家今天都把腰板挺得笔直,希望自己能有幸成为第一批跟随甲子营出战的人。

      云峥说话的声音不大,所以就需要所有人凝神静气的去听,一个文弱书生能陪着大家训练这么多天还能站在这里就不错了,还敢指望他像野人一样的嘶吼?

      “盐匪很厉害。早年间不是没有大军围剿过。不过啊,他们都失败了,说起来好笑,堂堂的军队竟然被一群盗匪打败了。所以这一次泸州府的知府才肯花了大价钱请我们去剿匪。哈哈。说来好笑,盗匪其实就是我们的财源啊,杀掉他们。拿走他们的钱财,我想这里的弟兄们不会有一个人感到不好意思,我也如此。

      不过人家很厉害啊,所以我们也要重视一点,也派出自己最厉害的一营人去作战,武胜军最厉害的一营人是甲子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我想你们不会有意见的,毕竟你们这些天被他们揍得很惨……

      如果有不服气的就向前一步走,让我看看是那些好汉,如果你不服,我就把你编进甲子营的军伍里,只要在战场立功,就立刻享受和他们一样的待遇。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人?”

      云峥的话音刚落,队伍里就稀稀疏疏的钻出来百十个壮汉,从第一排起向前一步走,站在云峥的面前。

      云峥从第一个人一直看到最后一个人,看得很认真,似乎要把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牢牢地记住,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站立在队伍前面道:“我花了一点时间记住了你们的脸,都是好样的,这世道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保证你们不会吃亏。

      因为你们不会骑马,所以只能坐在大车上前进,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突袭盐匪,不给他们任何的准备时间,出发吧!”

      云峥翻身骑上大青马,今天要作战所以他也是全身披挂,而甲子营的军卒在梁楫的率领下同时跨上自己的战马,准备突袭两百八十里外的盐匪。

      云峥的目的地就是泸州府下辖荣州,大宋初年。荣州富义县升富义监,隶属潼川路;荣州辖旭川、公井、应灵、威远、资官五县,荣州隶属东川路。太平兴国元年,避宋太宗赵义讳,富义监易名为富顺监。

      自东汉章帝时期这个地区开凿出第一口盐井,到这里因盐设镇,因盐设县,因盐设盐市,几乎所有的建设历程都跟盐有关,事实上这里也是蜀中最富庶的一个州。

      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盐带给了这里的百姓丰饶的收获,同时也滋生了另一种营生,那就是强盗,云峥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这里富裕的盗匪。

      因为这里生产的井盐从釜溪河畔可以直达长江,陆路也能非常顺利的到达成都从而将这里的盐分散到巴蜀大地上。所以陆地上盗贼多如牛毛,他们已经在荣州到成都,泸州的路途上肆虐了很多年,现在已经到了收割的好时候了。

      一千两百人的马队在官道上肆意的奔跑,后面的骡车也在紧紧地追赶,不过,云峥并不打算等他们,作为后勤人员,他们需要做的事情都是大胜之后才能进行的。

      有笑林在军中,云峥总能感到巨大的幸福,他总能给大军带来当地最翔实的情报和资料,大宋密谍司对外可能没有多少本事,但是对内地的监控,确实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牛口山,这地方就是咱们需要全力进攻的险要之处,说起来你要感谢高昙晟,当年高昙晟凭着一杆铁枪,打遍蜀中无敌手,荣州的盐匪也是其中一支,为了好管理,高昙晟在牛口山设立了坛口,专门和长江上的排帮进行利益争夺。

      我建议你不要理会排帮,这些人不好惹,似乎和京城里的勋贵有牵连,你要是剿灭了排帮说不定不但无功反而有过,再说你又不是水军,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就不要想了。

      牛口山这地方自从听说高昙晟死了之后也就自立为王了,现在的首领叫做曲武义,此人心狠手辣,通过巧取豪夺,短短时间就笼络了大量的盗匪,人数不下六百人,荣州泸州联手征剿三次都无功而返,所以,你也别把人家张知府当傻瓜,人家也知道牛口山富庶,只是没办法而已,三次征剿都应为行事不密,走漏了风声,两次扑空,一次中了人家的埋伏,张知府自己也差点丧命,所以,他才会和你一拍即合。”

      云峥伸手问笑林要地图,笑林翻着白眼道:“你以为什么地方都有详细的地图啊,牛口山属于三不管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卡在运盐的要道上,估计连名字都不会有,不过据荣州的兄弟说那座山并不险要,只是道路崎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过去有难度啊。”

      云峥抬头看着苍茫的群山,今日的宿营地距离牛口山足足有三十里地,不能再前进了,再往前面走就会被牛口山的盗匪们发现,一旦这些人知道大事不妙,提前潜逃的话,自己拿这些钻进山里的盗匪一点办法都没有。

      甲子营的老办法,地势不明的时候自然有小队军卒前去打探,不过这一次是笑林带队,吴杰次之,周同还没有从秦凤路赶回来,吴杰就成了云峥的第一选择。

      十二位军卒踩着夕阳的余晖踏上了小路,等他们靠近牛口山的时候,天色也就该全部黑下来了,今天是初八,笑林他们摸黑休整完毕,上弦月也就该出现在西方了,虽然说月亮只会出现两个时辰,然后消失在西方,不过这些时间足够他们探明牛口山的地形山势并且返回了。

      天气阴冷,山间的雾霭在太阳落山后不久就缓缓地升起了,贴着地游走,就像是一条条阴冷的蛇,云峥不允许点火,甲子营全体人员只好把自己厚厚的衣服裹紧一些,白日里的剧烈运动消耗了身体里的大部分热量,如今安静下来,就显得格外的冷。

      “睡觉!”一个军头头上裹着毯子匆匆的走过来,阻止了自己部下的窃窃私语,大战前的休息非常的重要。

      云峥的身子整个埋在裘皮里,这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曲武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自己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武胜军非常的需要他们抢劫来的财富,既然自己的目标比较正义一些,就不用再去考虑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足够妥当。

      大宋这个看似清廉的世界里,去掉外皮这里信奉的依旧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从来都是这片土地上的主要行为方式,只不过我们用了很多的美丽语言包装了一下,云峥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成王败寇。”

      猴子躺在少爷的身边听着他悠长的呼吸,也不由得安静了下来,自己已经经历过很多大阵仗了,事到临头的时候依旧感到紧张,至于憨牛根本就不晓得紧张是个什么滋味,他的呼噜声山响,廖管家说憨牛是个没心没肺的,或许真的是这样,不过少爷的表现该怎么形容呢,夫人好像评价过少爷,说他什么来着?好像是铁石心肠,对,就是这四个字,铁石心肠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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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瓦市子里的枪棒手

  
      笑林回来了,牛口山就是一个山包,并非什么险要之地,只不过因为卡在盐道上,所以曲武义才会选择将自己的老巢选在这里,云峥看过笑林拿回来的地图之后,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盗贼为什么会大胆至此?难道说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官府?

      荣州府巡检被猴子带了过来,云峥想了一下问道:“曲武义果真是无恶不作的大盗?”

      荣州巡检拱手道:“回禀都监,确实如此,此贼手上的人命不少于三十条,件件有人证物证,不容抵赖。”

      云峥从怀里掏出泸州知府送过来的文书道:“你确定,曲武义是弥勒教余孽?”

      巡检上前一步肯定的说:“卑职非常的肯定,庆历七年的时候,曲武义被高昙晟击败,从而投贼,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曲武义开始在牛口山建立堡垒,都是借助了弥勒教的力量,整个牛口山的山寨围墙长三里有余,只是一个曲武义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做这样的事。”

      “憨牛看好这位巡检,大战结束之前不得让他离开,有些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们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荣州巡检似乎有些错愕,争辩两句,就被憨牛用胳膊夹着直接去了后勤营地。

      吴杰凑到云峥面前说:“非常的诡异,牛口山的防御并不是如何的严密,这和泸州军报不符,天色太黑,我们也无法观察牛口山堡垒里的真实情况。明日一旦发起攻击,按照咱们甲子营的惯例必定是要先拿火药轰炸的,然后就是破甲锥和弩箭,这三样三轮攻击过后,一个不大的城寨估计也就没几个活人了。我不相信一个积年老匪连这点最起码的防卫意识都没有。”

      云峥将手里的文书塞进怀里道:“依旧按照原来的方式进行吧,别人的命再金贵,也没有我们自己人的命金贵,既然庐州府已经下发了讨贼令,我们执行就是了,明日作战的烈度减轻一个级别。不以杀伤为目的。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笑林回头看了云峥一眼道:“错杀了怎么办?”

      云峥冷冷的回答:“泸州知府,还有你们密谍司提供的文书上都说曲武义是盗贼,我必定会把他当做盗贼对待,大军开战。来不得半点的马虎。我宁愿杀错。也不会放过,如果有错,也是你们的错误。军队从来都是杀人的工具,我们不判断被杀的那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一支开始有自己判断力的军队,那才是大宋朝的悲哀。”

      笑林被云峥的话噎住了,无话可说,大宋朝孜孜以求的就是让军队变得没有脑子,不知道判断正义或者非正义,只知道奋勇杀伐卖命就是了。现在云峥这样说,别人无可指责。

      所谓的突袭就是趁着敌人不防备的时候对他们进行最大限度的打击,从而为以后的作战减少麻烦,作战的规则就是尽量的保全自己,最大限度的打击敌人的一种行为。

      这是云峥的看法,所以他这个理念也被甲子营完整的继承了下来,他们作战不求什么荣耀,不求什么好看,只要能杀死敌人的法子就是好法子。

      甲子营有一种小型的投石机,一个强壮的军卒就能背走,这样小的投石机自然不能将两斤重的陶罐扔到很远的地方,云峥也没有指望它能投的更高远,只要投出一百五十步就足够了。

      装着火药的密封陶罐威力不错,如果在空中爆开,破碎的陶片会对敌人造成很大的杀伤力,云峥试验过铸铁,那东西被火药炸开之后很多时候只会成为两瓣……

      薄薄的雾霭笼罩着牛口寨,这是一个静谧的小山寨,寨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只早起的鸡在寨子里漫步,有些急躁的公鸡已经跃上鸡舍准备英航高歌。

      云峥的脚下躺着三个葛衣大汉,绝望的看着甲子营的军士将一个个精巧的小型投石机围着牛口寨安置好,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凭着自己的直觉,认为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齐齐的闭上眼睛,没有哀求,也没有怒吼,就像三只被捆在架子上的羊,面对屠宰只知道流泪,不会喊叫。

      云峥挥挥手,身边的吴杰就摇动了红色的旗子,百十只黑色的陶罐冒着火星就飞进了这个不大的寨子……

      霹雳声响起,那些竹楼脆弱的就像孩子的玩具,在爆炸响起的时候,就变得四分五裂。暗红色的火焰转瞬间就吞噬了这个小小的,静谧的寨子。

      在火焰腾空升起的时候,甲子营军士已经抬着巨大的木头在撞击寨子的大门,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寨子里传出来,有怒吼,有哭嚎,也有惨叫,和哀求的声音。

      一些满身灰尘的男子精赤着身子拎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开始往寨子大门的方向奔跑,巨木撞击大门的声音如同恶鬼的脚步声。

      吴杰再一次摇动旗子,百十柄破甲锥被军卒高高的抛起,划过一道道弧线笼罩了寨门方向,那些无遮无拦的大汉,纷纷被那些从天而降的破甲锥钉在地上,凄厉的嚎叫顿时就笼罩在寨子上空,一些继续往前跑的汉子则扭头往回跑,刚才那些恐怖的爆炸声已经让他们魂飞魄散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根本就想不起来抵抗这回事。

      大门终于被撞开了,甲子营的军卒鱼贯而入,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遇不到抵抗了。直到大军控制了局面,云峥才和吴杰走下那个山坡进入了寨子。

      到处都是残破的竹楼,好多妇人赤裸着身子就傻傻的坐在破碎的竹楼里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松手,一个被破甲锥穿过肩膀牢牢地钉在地上的大汉,伸出能动的那只手猛地抓住吴杰的脚踝,嘴里呜呜呀呀的说着话,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似乎很不希望这些官兵进入寨子。

      云峥苦笑了一下不再前进,而是找了一个磨盘坐在上面等着军卒们的搜索结果,他已经不指望从这里能找到大批的财宝了。

      不过当云峥看到军卒们将一个大汉押过来的时候,顿时就笑了,如果没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曲武义。

      这是一条精壮的大汉,虽然只穿着一条亵裤,但是浑身上下油光水滑的,一脸的虬髯,浓眉大眼,只从外形上看,算是一条没遮拦的好汉。

      “曲武义?”云峥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声。

      “爷爷正是!”那家伙来不及喘匀气,就忙着占云峥的便宜。

      “将主,这家伙是笑林道长从北墙上抓到的,差点被他跑了。”送人过来的梁楫抱拳对云峥说,顺便重重的一拳擂在曲武义的肚子上,曲武义被梁楫一拳揍得弯下了身子,眼泪鼻涕血不断地从他的五官往下流,就这样嘴里依旧呵呵声不绝,像是在大笑。

      抓着曲武义的两个军卒将他惯在地上准备狂殴一下这个可恶的家伙,却被云峥阻止了。

      等曲武义再一次把头抬起来的时候,云峥蹲下身子道:“你抢来的钱财在哪里?”

      曲武义一口带血的唾沫就飞了过来,早有准备的云峥闪身躲了过去,再一次蹲下来问道:“我不问你和泸州知府之间的恩怨,甚至不问你和排帮的关系,我只想知道你把财宝放在那里,只要你告诉我,我拿了财宝立刻就离开,这里的人我也没兴趣带走一个,想清楚,你想要钱财还是想要这里所有人的性命?”

      “狗官!”曲武义咬着牙怒骂。

      云峥揪着曲武义的头发道:“我没有多少时间,相必你也没有多少时间,你是死定了,如果你在乎这里其他人的性命就告诉我,否则这里的人没一个能活!泸州知府现在应该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斩草除根这种事情你应该不陌生。”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寝你的皮……”

      云峥站了起来不再问曲武义,对猴子说:“他的钱财应该藏在北面,就是他准备偷跑的地方,你带着人从北面慢慢搜索,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猴子答应一声就带着人匆匆的离去。

      笑林和梁楫走过来冲着云峥摇摇头,又看看牛口寨子的惨状,似乎很不忍心。

      “寨子里的人是无辜的,但是这个曲武义绝对不是无辜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和泸州知府之间恐怕起了冲突。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山贼能和知府起冲突这就好笑了,一般来说能有什么纠纷呢?梁楫你说说。”云峥问梁楫。

      梁楫张大了嘴巴憨笑道:“卑职就知道钱财能让人眼红,这东西好像不分贵贱。”

      云峥嘿嘿的笑着拍拍梁楫的肩膀说:“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他应该和知府在钱财上有了纠纷,除了这件事之外,他们八竿子打不着。有时候最无聊的猜测好像就越是距离真相近些。

      我相信这一定是很大的一笔钱财,不会是小数目的,是不是曲武义?”

      地上的曲武义依旧狠狠地盯着云峥,扭曲着身子不知道要干什么。

      云峥接着道:“曲武义,你是谁家的死士?现在束手就擒你怎么还不自尽为自己的主子尽忠?放心,我不打算问你替谁卖命,没兴趣知道,不过东京瓦市子里的好汉窝在穷山僻壤确实委屈你了,你身上涂抹的亮油好像不便宜啊。

      我上会见到曹荣的那几个部下好像都没有你这么奢华,这身皮肉被你弄得油光水滑,棱角分明,你以前是瓦市子上摔跤的枪棒手?”(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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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摔跤是一项非常古老的运动,最兴盛的时候就在唐朝,有一个家伙叫做蒙万赢,一连伺候了三代唐朝皇帝,据说家里富比王侯。

      到了大宋的时候,这项运动就更加的兴盛,襄阳的名将王弘和淮西猛士刘子竺俩人为了角力不远千里迢迢在东京汴梁城大战,据说为了看这一战,东京汴梁城万人空巷。这一战被对大宋的摔跤事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从此之后大宋的摔跤也就是相扑变得五花八门,规矩繁多,不但出现了女子相扑,男子相扑更是花样百出无所不用其极。

      比如给身上抹油,让对方不容易抓到自己就是一种很普遍的法子,后来又觉得这样的法子过于无赖,慢慢的被人们抛弃,但是涂抹香油把身体弄得油光水滑的,却是在规则之外,所以东京汴梁城的著名相扑手,无不使用大食人贩运来的橄榄油来涂抹身体,加强吸收,光是这一项花费,就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承担的。

      曹荣带来的伴当原本也是花膀子,也有两个枪棒手,他们身上就就油光水滑的,当天在灵犀阁,还给云峥表演过相扑,别的没看懂,但是他们身上的皮肤好的令人发指,在灯光底下显得亮晶晶的,云峥问起的时候,那两位枪棒手就高傲的回答,这样拿油抹身子的都是东京的枪棒手,相扑手,等闲人家没有这份财力,而且怎么抹油还是个人秘方,强烈的暗示云峥只要赏赐五贯钱。他们就能把这个秘方传授给云峥。

      云峥不喜欢把自己弄得像是从油缸里捞出来的,所以赏赐了五贯钱,却没心思知道到底该怎么抹油,只知道一旦开始抹油了,就要一直抹下去,要不然皮肤就会干涩,会非常的难受。

      面前的曲武义那身明晃晃的身体让云峥一眼就把他和别人区分开来,这样的人,只有东京那座奢华到极致的城市才会出产。

      “你应该是一个有名的枪棒手,或者相扑手才对。割下你的脑袋拿去东京找人辨认。应该会有人认识你,这样就能找到你的家人,你不在乎这里的居民,应该会在乎你在东京的家人。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找你这样有着明显特征的人做死士。应该不简单。”

      曲武义不再愤怒,阴沉着一张脸道:“既然知晓某家的来历不简单,都监何苦趟这趟浑水。不如早些离去,某家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云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曲武义说:“死士该当说客了?这就更加的不符合身份,看样子你还比较受宠,难道说你是人家的男宠不成?别掩饰了,也别装,难道要我让部下褪掉你的裤子检查么?”

      曲武义怨毒的说道:“做人留一线不要把事情做绝,有些事确实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兵马都监能掺和的。”

      “把钱交出来,我再杀了你,把你的人头交给泸州知府,这样我的军伍就算是完成了,不追究你身后的事情,已经是我懒惰了,你今天不把钱交出来,这一关你过不去。”

      笑林的脸色很难看,几次想打断云峥的问话,却插不上嘴,云峥是故意的,自己如今只有把事情简单化,拿走钱财,杀掉曲武义完成自己和泸州知府的交易是最好的解决事情的办法,毕竟自己是官军,如果站队的话,最好和官府站在一起比较好。

      笑林只要插手就会坏事,云峥不打算给笑林这个机会,给梁楫使了一个眼色,梁楫想都不想的就一刀子把曲武义的脑袋跺了下来。笑林愤愤不平的指指云峥,甩甩袖子离开了。

      一大笔财宝是死东西,它跑不掉的,在仔细的审讯了曲武义的心腹之后,云峥就确定了财宝的位置,北面的寨墙底下有一个断崖,不高,距离地面只有三米多高,在炸毁了石门之后猴子钻了进去,不大工夫就找到了财宝,溜下断崖告诉云峥里面有三十几个大箱子,他撬开了一个,发现里面是金沙,说着话就把一把金沙放在云峥的手里。

      梁楫进去抗出几个箱子之后,云峥一一的验看,还是感到非常的失望,只有两箱子金沙,其余的都是银判,和各种珠宝玉石,价格不好判断。

      不过这是苏洵的事情,云峥不想为这点事费脑筋,命人搬走箱子,将这个洞窟彻底炸毁,算是摧毁掉了现场,然后就带着人就一路返回,对那些受伤,死亡的牛口寨的人他丝毫不愿意理会,只是解除了那些人的武装。眼看着那些人将曲武义的几个心腹包围起来,云峥才转过身子不愿意再看一眼那座被自己毁掉的村寨。

      返回营地之后,云峥就把曲武义的人头交给了荣州巡检,告诉他自己已经完成了诺言全师而退,泸州知府留在正定寨的粮秣自己会在回程的时候带走,交易算是已经完成。

      回军营的路上,云峥一直在想这件事,什么六百盗匪,什么三次攻伐无功而返,这些都是泸州知府编造出来的谎言,他需要的做的就是借云峥这把刀子除掉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积年的老官吏借刀杀人这一手玩的实在是漂亮。

      自己从答应泸州知府,签订文书的那一刻起,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只能按照人家规定好的路线前进,最后达到人家的目的。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半点不假,如果自己不贪图泸州知府丰厚的军资粮秣,不垂涎曲武义手里的财货,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被人家利用也是活该。

      等候在金堂镇梁先生,很高兴的将云峥手里的银锭以及珠宝玉器换成了铜钱,至于金沙云峥根本就不打算出手,这东西才是大宋价值最高的值钱货。

      掌柜的和吴杰在外面换钱,梁先生邀请云峥去内堂休息,仔细检查了屋子之后,将一张交子送到云峥的手里,

      他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交子其实就是自己请花娘转交给蓝蓝的那些交子中的一张,上面的密押和别的交子的密押不一样,只有云峥自己清楚,他仔细检查了这张十贯的交子,确定是真的,就把交子扔进了火盆,拿火筷子将纸灰捣烂了,这才对梁先生说:“总计五百贯的交子,最好的办法是全部收回来销毁。”

      梁先生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账簿道:“那一张是专门拿给你做证据的,现如今已经销毁了三百七十贯的交子,算上你刚刚烧掉的那张,就是三百八十贯了,还有一百二十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全部销毁掉。”

      云峥沉默了一会小声说:“如果这五百贯交子全部收回之后,那个人依旧不能出头,我们就不再理会,就当这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是自保之道。

      如果我当年不是那样轻率,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我阴暗的心思还是少一些为好,步步为营,光明正大才是做人之道,依靠一些小手段终究是上不了大台面的。”

      梁先生呵呵笑道:“你想的太严重了,皇宫里的妃子自古以来就代表着各方面的势力,只要是能够进宫的人,哪一个没有根脚,那个人出身蜀中,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全力资助,只有她在皇宫里站稳了脚跟,我们将来不论在仕途,还是商途都会轻松好多。”

      云峥探出双手烤着火幽幽的说道:“我这一次被人家当杀人的刀利用了一回,你觉得我这样视财如命,杀人如麻的样子像不像大宋的一个武官?”

      梁先生笑道:“我闺女说你在豆沙县的时候可是算无遗策的,怎么,现在对自己的智慧有了疑问?这可不像你啊!”

      “你既然兴致这么高都开始调侃我了,这说明宫里的那位现在一定混得很好,前途一片光明,难道说她已经有了身孕?”

      梁先生点点头就笑呵呵的走了出去,他不像云峥越活越觉得自己老了,他是越活越年轻,走路的时候含胸拔背的意气风发。

      金堂镇到成都不足百里,骑兵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回到了都江堰,站在哨塔上的哨兵远远地看到大队回归,吹响了凄厉的竹哨,两队军卒迅速的打开营门,恭候将主的归来。

      如山的粮秣,足足装了几十车的铜钱,那些观望的军卒无不捶胸顿足,从武胜军中挑选出来的那百十个军卒更是发疯般的抗运钱财,粮秣丝毫不感到疲倦。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太轻松了,没有经过任何的大战就获得了如此多的钱财,这对他们来说如同做梦一般,现在就指望将主不要说话不算数。

      苏洵用最快的速度核算出每个人应该拿到的钱财之后,就在军中开始大肆的发钱,甲子营的军卒早就习惯了发钱,这两三贯小钱还没放在眼里,见那些能分钱的武胜军各个伸长了脖子焦躁不堪,就笑一笑让他们排到前面去,钱财又飞不掉,急什么。(未完待续)

      PS:第二章,还有一章,马上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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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钟秀八分

  
      领钱无论如何都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云峥看到了这一幕人间喜剧,武胜军兵卒领到钱的人居然还有哭泣的,没办法形容这样的场景,更不知道他流的是高兴还是痛苦的眼泪,不过有一点云峥知道,只要是眼泪他都是苦涩的。

      有了榜样,就不断地有军官来到将主的房间,希望能够去参加剿匪,别处的匪徒都不算很大,所以一次派出三五支剿匪大军也就有了条件。

      剩下的日子里,武胜军在不断地出击,他们的身影几乎踏遍了整个蜀中,不论是穷山恶水还是边地穷荒,他们似乎无处不在。在武胜军的带领下,蜀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行当,那就是赏金猎人。他们比起捕快更加的高效,有力,足迹同样遍布蜀中,甚至有向外蔓延的趋势……

      山巅落了雪,山下依旧青翠一片,张方平在这个寒冬离开了蜀中,云峥没有办法知道他过剑门雄关有怎样的感慨,唯一知道的是走水路的张夫人带走了云家好多的烈酒……

      云二现在很乖,嫂子的肚皮大的让他感到担心,肚皮大的就像吞下去了一个大西瓜,趴在窗户上见嫂子哎呀呀的被葛秋烟扶起来,又哎呀呀的走些路,就这样还非常喜欢把肚皮搁在窗台上。

      他不由得在想自己的母亲在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种感情抛诸脑后,自己现在的家人是在外面操劳的哥哥和这个怀着身孕的嫂嫂。

      “大嫂。哥哥说您一定要多走路的,您总是偷懒这样不好。”

      眼见着陆轻盈再一次将肚皮搁在窗台上偷懒,云二不由得小声说了出来:“现在才七个月,后面还有俩个月呢,听哥哥说到时候孩子大了不好生。”

      陆轻盈正为自己白皙的脸上长了两朵雀斑芬芬不平,听到云二的话,笑的喘不上气来,在他的脑袋上摸一把笑道:“小孩子就关注点别的,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不过我家二叔将来必定是一个温柔的美男子。却不知谁家的闺女有这样的好运气嫁过来。”

      “腊肉!”云二指着似乎永远在忙碌的腊肉对陆轻盈说。

      这事就不能提。只要提来一次,陆轻盈就发一次火,刚才还很温柔的向云二展现母爱的那只手很快就变成了爪子,揪着云二的耳朵说道:“你这是要活活的气死你嫂嫂我啊!”

      云二不敢挣脱嫂子的手。执拗的说:“腊肉有什么不好。别人家的小姐我不是没见过。您这些天带着我们串门,孔目官、勾押官、开拆官、押司官,粮料官这些人家您几乎都走遍了。那些小姐什么样子您也见到了,有适合我的吗?”

      陆轻盈见云二开始和自己谈论这事情了,顿时大喜,只要他不要总把眼光放在腊肉身上就是大好事,松开抓着云二耳朵的那只手拍手笑道:“孔目官家的三小姐就很好啊,年纪虽然很小,可是又漂亮,又守礼,还会作画,听说命相更是了不得,三星位一个人就站了福禄两位,啧啧,难得啊,等你哥哥回来,如果他不反对,嫂嫂就帮你去提亲。”

      云二翻着眼睛用白眼仁对着嫂嫂,嫂嫂嘴里的那个女孩子自己当然是见过的,如今自己还没有成年,见到一两位官家小姐很正常,想起那个女孩子云二就皱眉头,小小年纪走路都需要被丫鬟搀扶着,给嫂嫂行个礼都要喘息半天,估计自己一拳头就能把她打死。

      “福禄两条就算她能占到,那最后一条寿星路呢?嫂嫂的意思是,咱们把那个女人娶进门,占了福禄的便宜之后,就等着她去死,然后我以鳏夫的身份再娶腊肉?好主意!”

      陆轻盈惊叫一声在云二的脑袋上拍一把掌道:“呀,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能想出这种杀千刀的主意来,也不怕打雷。”

      云二搀着嫂嫂在院子漫步,俩个人不时地斗斗嘴,等走累了,陆轻盈坐在椅子上瞅着云二忽然落泪道:“你哥哥要是在多好。”

      云二又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天空道:“我大哥如今把自己陷进了漩涡里,从他决心剿匪的那一天起,他就想给所有人种下一个印象,那就是贪财,让自己的武胜军能够被蜀中所有人利用,这样就算是彻底的融入到蜀中官场体系里去,当然,出动大军必须要掏钱,这是我大哥的底线。

      嫂嫂您也明白,所以才会带着我不断地出入成都府属官的府邸和那些夫人小姐混成一团,就是为了帮大哥一把,怎么样?被那些蠢女人给蠢哭了吧?”

      陆轻盈叹息一声,瞅瞅趴在窗户上懒洋洋的如同一只大猫的小叔子,又瞅瞅牵着一匹马站在小板凳上不断地想从马屁股后面爬上战马的苏轼,最后看看抱着腊肉的裙子不松开,哭嚎着要肉骨头的苏辙她眼睛里的泪花顿时就没了。

      是啊,蜀中灵秀如今全部都在自己家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想到这里,就习惯性的抬手去抚摸一下自己头上的凤簪,骄傲之情溢满胸怀,这三个孩子,确实在蜀中找不到相匹配的妻子,哪怕是相近的都没有。

      自己带着三个孩子去那些人家走动,那些官宦人家就不顾脸面的让自家的闺女出来,只希望和这三个孩子认识,交好,将来如果有可能嫁过去,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蜀山八分秀落在云家,苏家,其余两分才落入蜀中。”这是彭蠡先生亲口说的,老先生的弟子遍布天下,当今圣上也受过老先生的教导,所以他这句话让蜀中人大为震惊。

      张方平在拉走了云家好多酒之后也留下了一三个字钟秀堂。

      陆轻盈趁着丈夫不在,将云家重新修整了一遍,特意把后面的两户人家的宅子买了下来,重新扩充了两个院子,云峥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家里真正的主人也就三个,没必要把家里弄得像跑马场,不过家里的事情是陆轻盈说了算,他也就一笑了之。

      扩充好的院子,给了腊肉一个,葛秋烟一个,葛秋烟自然喜出望外,这些天忙着找人牙子买人给自己弄丫鬟,腊肉住了一晚上之后就打死也不过去住,说那里晚上有黑影子飘来飘去……她依旧打算住在云二的卧房旁边。

      苏洵终于回了家,他在军营里面已经忙碌了快半年,回到家里却依旧得不到安生,无数的商人登门,希望能够拿到武胜军的订单,如今的武胜军已经是蜀中赫赫有名的富裕军户,又恰好处在扩张期,花钱如流水。

      好在有崔达帮助他,这才让他有了偷闲教育云二,苏轼苏辙的机会。

      人在不同的年龄阶段,就需要由不同的先生来教导,苏洵自问在文章上不输于彭蠡先生,但是论到对经文的理解,和对大宋文坛的把握他远远地比不上彭蠡先生。

      三个孩子不顽皮的时候,每个人都已经有了文气,站在面前不断地接受考校时,各个大气并且自如,并且有举一反三的效果。

      考校过后,苏洵对坐在后堂的陆轻盈和妻子何氏说道:“云钺的学问,敦厚扎实,但是机变不足,如能持之以恒可为学宗。

      苏轼本性诙谐,性子跳脱,虽有算学收心,但是本性难改,然而苏轼在这三个孩子中天资最高,遣词造句一道,其余两人远远不及,苏家看样子也要出一代骚人了。

      苏辙性子温和,然而这是表面,一旦学问登堂入室,最适合做官,彭蠡先生没有把这三个进行同样的教育,而是因材施教,这样是最合适的,能得到老夫子的教诲,是他们的福气。”

      陆轻盈笑的合不拢嘴,起身感谢道:“这也是您大力培基所致。”

      何氏亲手倒了一杯酒捧到丈夫面前,为他祝贺,苏洵哈哈一笑就接过酒一饮而尽,很是有些意气风发,他如今已然入仕,虽然不是正途,但是论到职位和权利远远不是那些文人士子可以比拟的,武胜军诺大的后营,全部靠他掌握,三万多人的人口根本就是一个中县的规模,数遍大宋能完全掌控一个中县而没有任何羁绊的唯自己一人而已。

      这样的经历对苏洵来说非常的重要,满腹的学问需要在治理百姓的过程中逐一印证,治理百姓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锤炼学问的过程。

      厚积才能薄发,这就是道理,自己和云峥在辛苦的锤炼武胜军,锤炼那些士子部下,也在锤炼大宋维系了百年的武官体系,总算心血没有白费,在大宋恐怕只有武胜军的武官可以和文官一起吟风颂月而没有丝毫的违和感,那些文官也会在酒酣耳热之后抛掉帽子和武胜军的武官一起商量何为偷袭,何为压阵,何为堂堂正正,何为藏于九地之下……

      这似乎才是一个正常的文武之间的相处之道,而不是一定要分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无论从哪一本书里也找不到最切实的根据。(未完待续)

      PS:第三章,昨晚最后一章写了一点非常的困倦,我打算躺一会再写,就躺十分钟……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干脆白天睡了一整天,彻底的调整一下。请大家原谅,事情就这么个事情,求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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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南天大理国

  
      云峥挥着手又送走了一批武胜军家眷,如今的武胜军军营正在慢慢地变空,那些家眷们都要去环州安家,姜哲就要担任环州那座堡垒的主将,他带着武胜军挑拣剩下军卒要去那里俺家,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他的祖籍本身就在环州,这一次他带着全家打算重回祖地。

      环州堡垒虽然已经建好,可是任何开发的先民的日子都不太好过,这几乎是一定的,他们需要在荒原开垦田地,需要挖掘煤炭,需要建造很多的打铁作坊,甚至还要防备西夏不期而至的游骑,三千军兵需要护卫三万妇孺,这就是他将要面对的现实。

      姜哲不以为苦,他的马上坐着自己刚刚两岁的儿子,身边的马车里还有他的母亲和妻子,能听见马车里还有妇人的哭泣,她们不愿意离开富庶的成都去荒凉的环州。

      姜哲两岁的儿子还不懂事,把脑袋从父亲的斗篷里探出来,好奇的看着外面迤逦而行的人马,看到一头黄牛拉着车子从身边经过,就拿小小的手掌拍拍父亲铠甲,让他一起看。

      姜哲回头看看挥手送别自己的云峥,冲着马车里哭泣的妻子吼一声道:“哭什么,你丈夫本来就是环州人,当年我父亲因为惧怕西夏人这才举家搬到了蜀中,我的祖父,我的伯父,我的叔父都死在了那片土地上,只有我父亲逃跑了。

      这是姜家的耻辱,我们不逃了。这就回环州,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

      马车里的哭声更大了,姜哲却感到非常的痛快,抱紧身前的儿子,吆喝一声就纵马向队伍的最前面走去,他恨不得现在就赶到环州去,那里才是自己的天堂……

      他和云峥谈过,知道武胜军会在环州有一个怎样的发展,那里有石炭。有铁矿。只要武胜军开始发展哪里,环州堡垒将成为少年军的根本要地,重要性会远远地超越都江堰军营。

      一座钢铁之城啊,姜哲的怀里揣着一幅这样的蓝图。他已经在幻想自己站在那座钢铁铸就的城堡上会如何的意气风发。人世间最美的梦都能在哪里找到。蜀中那两间小小的铺面岂能与之相提并论。那不过是一间小小的用来遮风避雨的鸡寮,自己留给儿子的只能是一个英雄一样的背影,一个钢铁般的堡垒。那里能遮蔽世上最恐怖的风暴。绝对不能像父亲一样临死都念念不忘自己死去的亲人,那样太无奈,太痛苦,姜哲不想重蹈覆辙。

      和姜哲的雄心壮志不一样,老兵坐在牛车上没有任何的想法,一个说话算数的将主让大家去环州堡垒,那就去好了,只要不缺衣食,厢军去哪里都成。从怀里掏出洁白的米糕一点点的咬,吃了一口就递给了身后的孩子,至于是谁家的孩子这有什么打紧。

      “慢慢吃,从成都到环州咱们要走两个月,环州那地方我们以前去过,如果没有西夏蛮人还算是一个好地方,就是荒凉一些。”

      老兵嘟囔着废话,一面怜惜的将牛尾巴上的一块泥巴抠掉,他身后的孩子吃完了米糕攀着他的肩膀道:“阿爷,我们为什么不住在都江堰啊,为什么要回环州?”

      老兵瞅瞅静谧的成都平原呵呵笑道:“因为我们没事情可做了,咱们把蜀中的盗匪快杀干净了,可惜哟,没了盗匪咱们就没了衣食,狗蛋哟,强盗才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啊。”

      “环州有强盗?”

      老兵笑着说:“有啊,这就是我们要去环州的原因,一面自己种地,种菜,打铁,听说还要种树和挖石炭卖钱,一面还要去打劫那里的强盗,臭小子,快点长大,听将主说等你们十三岁了就要全部进少年军,由最好的武士操练你们,还要识字,等到你们起来了,将主就打算带着你们去抢西夏皇宫,上一次将主带的人少,没抢到多少东西。”

      孩子最喜欢听老兵将甲子营去西夏的故事,只要听到这个故事,就恨不得快快长大,跟着将主去找最凶恶的强盗抢钱。

      这一次搬家,和上次明显不同,妇孺们都有牛车,骡车,或者驴车可坐,身边护卫的军马都是自己的父兄,或者丈夫,他们盔明甲亮威武不凡,是最厉害的军人所以没什么好担忧的,身后就是喘着粗气拉着粮食的牛车,粮食多的像山一样,听人说能吃足足两年……

      刘玉成站在成都城头,眼看着长长的车队沿着城墙缓缓地向西走,感慨对儒士打扮的苏洵道:“短短的时间里,武胜军就积攒了如此多的钱粮,真是让人无法相信,明允,都说大宋富庶,看了武胜军行军迁徙,老夫这才相信大宋是真的富裕啊。”

      初春的时节站在城头还能感到丝丝的寒气,苏洵却摇着一把折扇笑着说:“大宋富裕不假,可是您想看到别的军队和武胜军一样富裕,这可就难了,这是特例,而且无法效仿。

      且不说那些人有没有胆量去征剿盗匪,就算是有胆子能不能打赢还是一个问题,武胜军之前做的准备那些人看不到,怎么,现在眼红了?

      看到武胜军押送这些家眷的三千军马了吗?一千骑兵,两千精锐的重装甲兵,两个统领,一个是梁楫,一个是彭九,这两人可是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悍将,武胜军就没打算听别人多嘴,他们不服气的话尽管下手去抢也就是了。”

      刘玉成点点头远远地看着行走在车队两侧的步卒笑道:“老夫不以为有谁有这个胆子,不过走到凤翔府的时候还是小心些,你们弄死了文汉臣,秦州,以及凤翔府有很多人不服气。”

      苏洵刷的一下合上折扇在手上一拍道:“那就再杀几个,武胜军这次护送的是自己的父母妻儿,谁要是敢胡来,下场一定很凄惨。”

      “蜀中没了敌手,你们就开始打雪山吐蕃人的主意了?对于大雪山上的吐蕃人之间的战争,大宋不参战,不表态,不阻拦,可是你们五百人的军伍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上?有人已经人出来统兵的人就是周同!”

      “绝无此事,武胜军组建了一支商队,专门和吐蕃人做交易这一点您是知道的,周同在这些时间里带着商队马不停蹄的到处跑,自从富弼欠钱不还之后,他就专门为武胜军搜集战马,将主的意思是要组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现在只有一千两百骑兵,缺口很大,去雪山无非就是为了搜集战马,他们不会参战的,五百人打什么仗啊。”

      刘玉成看看苏洵道:“如此最好,如果将雪山吐蕃人的战争引到蜀中,那就是真正的引火烧身了,老夫不希望那些野蛮人从高原上下来祸害蜀中,蜀中难得如同今日这样安静祥和,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这片祥和,云峥也不成。”

      陪着刘玉成一起站在城墙上的曹荣忽然道:“明公,吐蕃人没有下山,但是我接到消息说源部首领侬智高在击败了贪得无厌的交趾人之后,建立了南天大理国,屡次试兵邕州,陛下大怒准备派兵追剿,但是咱们蜀中选送的采女林氏获封昭容娘娘之后有了身孕,陛下为了替昭容娘娘腹中的孩儿积福,这才暂停行军。卑职以为,我们迟早是要进入邕州作战的。”

      “你不愿意去?”刘玉成眯缝着眼睛盯着曹荣看。

      曹荣似乎没有看到刘玉成眼中的憎恶,犹自笑着说:“珠玉在前,卑职就不凑热闹了,咱们成都府有的是雄兵悍将,用不到永兴军出战吧。

      卑职听说云都监已经在准备去广宁一带发财,对于武胜军这样的习俗,卑职是既羡慕又安心,羡慕人家能够财源滚滚,安心的是蜀中安危总有上将兼顾,卑职这样的人还是在强军的羽翼下好好地守着家园为妙。”

      刘玉成正要发火,却听苏洵笑道:“曹都监大人大量,下官替云峥谢过都监美意,武胜军每战争先,从不后人,当然想去广宁平乱,大宋邕州据有四十个羁縻州,各个心怀不轨,教训一下甚好,我家将主也非常的想去,不过听说这一次朝廷准备派枢密副使狄公亲自领兵,众所周知,狄公出自边塞,对鄜延、环庆;泾原等地的兵将甚有好感,一旦出兵,必然会召集旧部,这一次恐怕没有我们蜀中人马的什么事了。”

      曹荣大笑道:“我是一个没出息的自然希望天下永远太平,再无战事,我等全部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才好。

      不过这样的战事对于英雄却是一种诱惑,美食在前却不能大快朵颐实在是痛苦,哈哈,躲避战事被人说是胆小鬼还有些难为情,也不好向我阿姐诉说,如果武胜军想去战场,我倒是可以跟我阿姐分说一下,请她上达天听,至于成不成就看官家如何处置了。”

      刘玉成闻言更是愤怒,指着曹荣面对他那张笑嘻嘻的无赖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很清楚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当做耳旁风,不由得放下手,挥挥袖子气冲冲的离开了城头。(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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